如此儿戏,又颇为惊险,便将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摆在了明面上。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闻雁清不禁想到。
还有她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闻雁清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转瞬即逝。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桌上的湿帕子。
那帕子上全是浸满了的水,一沾手,满手的水珠。
湿腻腻的不太舒服。
闻雁清捏着帕子却并未往脸上擦,而是问到:“城主,什么看出来的?”
阿青:“一开始,所以想杀了你。只是看你有几分意思,就留了你的命。”
原来那天,阿青掐住他的脖子是真的想杀了他。
闻雁清哑然失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了,若是坦诚能得这样一个盟友,又有何妨。
闻雁清记得他原本的模样长得极好,简直像极了他那姑姑。
当年他家抄家灭族时,那些似是而非地流言太多。所以闻雁清一发觉自己长相随他姑姑时,便开始做易容,将那张脸藏了起来。
既然那张脸,像他姑姑。那应城主怎么也不会杀了他吧。
莫名的闻雁清就有这个自信。
只是现下也不是说他想恢复原本样貌,就立马能恢复的。
闻雁清看向阿青为难地解释道:“城主,在下这脸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净,这个,是擦不掉的。”
阿青听了,却是眉峰一扬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杀不了你?”
这话可不是在表达什么善意,虽是接触不多,但闻雁清却是明白,阿青并不喜欢别人违抗她的话。
况且他本来就无意与阿青为敌,也不想得罪她。
当下他便拿出了十二分诚意说:“在下并无此意,所言句句属实。
况且城主想杀在下,轻而易举,我又何必欺瞒城主自寻死路呢。毕竟激怒城主对在下并无好处。”
阿青闻言,弹了一下舌,也没说是信了还是不信。她只是又靠在了椅背上了,恢复了之前疏懒的模样,抬眼又看向了前面的说书人。
闻雁清见状明了,这关是过了。
现在他也不与阿青谈什么买卖了,这事只能容后再议了。
他招来了小二,让他换了一壶茶来。
茶楼里的小二,每日迎来送往,什么没见过。
他热情殷勤地收拾好桌上的一片狼藉,而后又上了一壶一模一样的龙井茶来。
并未两人续上了新茶。
闻雁清陪着阿青听着前面的说书,他嫌少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今日虽未能达成所愿,但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不错。
“应城大门敞开,城外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尸首垒得要比城墙还要高了。城内百姓安全无虞,毫发无伤。这一切都得益于应城主。
应城主被奉为城主,百姓个个匍匐而跪于她脚下,抬头望着他们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