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出了薛定山的府邸,孟昙已经等在门外。
“公子!你的伤!”孟昙一把揪住身边的医官领子,提溜着将人拖近:“瞧瞧!金疮药呢?都拿出来!”
“嘭——!”薛府大门猛地关上。
“你们!”孟昙气不过。
陆沈白拦住他:“多说无益,先松开医官。”
孟昙松开,医官诚惶诚恐从这个一贯笑脸示人的孟昙手里,如虎口逃生一般,感激地看向陆沈白:“大人,小的给您瞧瞧。”
“有劳。”陆沈白语气淡淡。
医官看了他一眼,陆沈白似乎和昨天一样,但似乎又是哪里不一样了。
医官摇摇头,又惹得孟昙一阵大惊小怪。
“看起来严重,实则还好。”医官说:“好好将养,不会落下病根的。就是这段时间,最好少走动,少费心劳力为好。”
“嗯。”陆沈白淡淡应了。
孟昙来的匆忙,只提溜着医官,疯了一样策马跑过来,此时此刻,见陆沈白无恙,才想起问曲瓷:“夫人呢?薛定山怎么说?”
“他不松口,要我成他的同谋。”
“啊?!”
“我答应了。”
“什么?!”
陆沈白走下石阶,一手握着剑,一步一步朝着驿馆走去,孟昙赶紧跟上,一行人到驿馆的时候,正好碰上岁岁。
岁岁换了一身衣裳,被一个美貌侍女抱在怀里,正在折花。
早春花朵伶仃,被手指一折,顿时脆生生断了。
“我给小姐戴上。”美貌侍女笑,声音清润柔和。
“我不想戴,花儿太可怜了。”
“花有什么可怜,花开无人赏才可怜。”侍女握住岁岁的手,不由分手就要给她戴。
“不要!”岁岁一把推开她,她摔进蔷薇花丛,娇嗔一声,幽幽就哭了。
“沈白大人!你回来啦?事情是不是都办完啦?我们是不是能走啦?”岁岁连环问。
陆沈白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白净的脸,她洗干净了,依稀能看出几分相里金禾的影子。
他遇上曲瓷的时候,她也约莫是这个年纪。
“我办砸了。”陆沈白轻声说:“不过我很聪明的,我会尽力去补救,很就能办好。”
“真的吗?”
“真的,若是办不好——”陆沈白舌尖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但面对着这样的孩童,他一瞬间止住了自己的话,他淡淡笑了,抬手抚过她发髻,轻声道:“我会办好的,没有若是。”
“嗯!”岁岁重重点头:“我相信沈白大人!”
小小的手,握住陆沈白的食指。
陆沈白站起来,反握住岁岁的手。
“呜呜,大人——”侍女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