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论起来,这三位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选。
慢着,慈姑忽得一顿,玉琅也是官家的儿子!
她来洛阳时没带走玉琅,因着担心他出什么事情便将他送到了濮九鸾府上,玉琅年纪虽小却为人聪颖机灵,这些天在她的教导下也变得温和守礼,要论起来也不输给其他皇子。
只不过扶持一位皇子上位到底不如自己亲自掌权来得痛快,不知濮九鸾会如何选?
汴京城里大内一处偏殿,棋子笃笃,濮九鸾心里的主意忽明忽暗。
这些天汴京城颇不太平,先是官家丧亡,而后是几位皇子争夺权利。
最后还是他拍板,先叫下葬了官家。
汴京城虽然解了封,可继承人还没有定下来,城中一片纷乱。
皇长子当众与皇次子撕破脸皮,皇次子旧事重提证据确凿,皇长子没有皇次子那般口才,却一口咬定是被皇次子陷害。
百口莫辩之下皇长子居然趁着众人不备砸了茶盏刺向了皇次子,茶盏伤不了人,皇次子仓皇躲避躲过一劫,可脸上却留了疤痕,便是做不得官家了。
皇家血脉固然尊贵,可涉及立储之事时政事堂的相公们却也举重若轻,他们自然是不喜这般性子暴戾和性子阴暗的官家。如此一来,两位皇子便俱与皇位为缘。
濮九鸾看向窗外,若是慈姑在此又会希望他如何选呢?
她定然会希望他遵从本心。
幕僚上前低声道:“”爷,这玉琅不过是个半大孩童,您若是出手,黄袍加身之后,哪管世人如何评说。”
见濮九鸾不言不语,他又道:““您若是不忍心伤及玉琅小郎君性命不若将他远远送到,做个富家翁也好。何苦费心苦心为他人做嫁衣裳?“””
如今官家几位儿子都不堪其任,濮九鸾被写上了宗正寺玉牒,记回赵九鸾的本名,正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这些天城里颇有些论调,说这官家壮年骤然而去、连着两位皇子不合适是上天在警示。说着说着便少不得要提起当年之事,据说当年那位皇太弟继位时立下过誓言若不是将皇位物归原主就要祸及子孙。
越说越神秘,居然说到玄学说去,说皇太弟这一脉这么多年子孙不旺是当年背信弃义之故。直到濮九鸾派皇城司四下镇压才将此事平息下去。自打出事后他便在政事堂那些相公们的推荐下重新掌了皇城司。
想叫自己家主家登上大宝的可不止濮九鸾的幕僚,福王的幕僚也正积极进言。
“宗正寺正与几位皇子闹将得厉害。”他的幕僚进言:“官家如今几个儿子都不堪用,您又是皇弟,本朝可是有皇弟登基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