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衣服鞋子。”瑟瑟只有进宫后给她的两身宫女衣服,他往瑟瑟的头上看了看,只看到一根银钗插在如云乌发中,不像那个公主,满头的朱翠,阳光一照,晃得他眼晕。
哪个姑娘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端容看到瑟瑟这些少到可怜的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瑟瑟见他找不出可以拿的东西,便道:“好了,就拿这些吧,再多了,我可提不动。”
瑟瑟拎起端容给她收拾的东西往外走,走到门边对他说道:“我走了。”
“嗯。”端容往前跟了一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瑟瑟,生怕一错眼她就会消失。
瑟瑟抬步迈过了门槛,走出一段路,再回头望时,发现端容还站在门边没动。
离得有些远了,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上去孤零零的。
这让瑟瑟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不是分在两个地方住,而是生离死别一样。
把包袱抱到怀里,瑟瑟加快了脚步。
来到梁弈这边,瑟瑟最明显的感受就是,他这里并不缺人。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瑟瑟完全插不上手。
一天下来,瑟瑟什么事没干,净跟着别人走来走去了。不用干活是挺好,但太闲了也是个事儿,没人跟她说话,自己又没事做,纯粹是在熬时间。
时间被拉长再拉长,瑟瑟差点被这种无聊折腾地精疲力尽,比那些忙碌的太监宫女还累。
很快梁弈就注意到了瑟瑟。
在一群认真做事的人中,只有她一个在里面闲晃。跟着这个转转,跟着那个走走,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就是没见她干点正经事。
当瑟瑟再次跟着送茶水的小太监从梁弈眼前走过时,梁弈忍不住开口了,“你站住!”
瑟瑟拉住前面的小太监,“叫你呢。”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要下跪,“殿下……”
梁弈青筋一跳,喝道:“我叫的是你!”
叫她做什么,瑟瑟的眼中有一丝迷茫,“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梁弈一看她那副无辜的表情就心中一堵,不知她来这里是伺候人的还是气人的。
不过,梁弈有自己的考虑,心思几经变化,硬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瑟瑟眨了眨眼,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为何这样说?”梁弈好脾气地看着她。
瑟瑟决定实话实说,“您的嘴角在抽搐,可要让太医来看一下?”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支毛笔折断了。
沾了墨汁的笔头落到梁弈的手背上,染上了一大团乌黑的墨迹。
梁弈的嘴角拉平,冷着脸看向瑟瑟,“还抽么?”
“不抽了。”瑟瑟再次觉得这位六皇子的脾气不太好,也不知道他那平易近人的好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
梁弈拿起帕子擦了一下手背,墨迹被抹开,整个手背都黑了。
瑟瑟轻声道:“殿下,您得沾一下水再擦。”
梁弈侧过头去,大约是见不得瑟瑟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把帕子一扔,“你来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