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天四顿饭下来他累的够呛,他这两天早上送俩孩子去镇上,买菜买肉回来,许妍择菜剁肉,他抓紧时间去后院清扫猪圈,再回到前院炖肉炒菜,冬天吃锅子的泥炉又燃了起来,里面炖着养了两年的老公鸡,锅里都安排好了又跑出去招呼帮忙的人,忙得像陀螺,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能歇歇。
半夜许妍突然醒了发现被窝里没人,还以为他去上茅房了,等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回来,她披着衣裳推开门就看到灶屋里有火光。
“咋在吃面条?晚上没吃饱?”突然出声吓得他一颤,眯眼看清楚人了才呼出一口气,“你醒了?吃不吃?”
“不吃,我不饿,晚上有鱼又有肉你还没吃饱?”饭桌上都是男人,许妍带着三个孩子在后院书房吃的饭,不知道饭桌上的情况。
“别提了,一整天不是在炖肉就是在洗碗,窝在灶屋里吸油烟都吸饱了,饭菜上桌了吃不进去,半夜给我饿醒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肉腻人,真不容易。”他挑着面条吸溜,就纯白面,连个葱蒜都没有,他还把两大碗给吸溜进肚了。
“碗明早再洗,回屋睡吧,明天我洗碗,你别洗了。”她倚在门上对他说。
“不用你洗,猪油不好洗,会弄脏你衣裳,我做饭反正是已经满身油烟味。”他没听她的话马上回屋,而是把面汤倒进泔水桶,舀瓢后锅里的热水把一碗一筷给涮了,端着油烛揽着她出门,说:“走,进屋睡觉,在外面站这么一会儿你脚又凉了。”
第二天晚上赶了会儿工,房顶上的瓦片都排齐,这间屋按了三面窗,都打开散湿气,吹了两中午,念书的屋子正式挪了出去,屠大牛终于不再盯着时间给小葵开窗通风了,大门一关,前院的三间卧房都敞着门窗。
靠近大门的这间卧房刚空出来,屠小槐就抱着他的被子说要搬家,大晚上的,许妍都坐进被窝里了又被吵起来。
“咋了?咋抱着被子来了?跟你哥吵架了?”许妍跟大牛出来把俩孩子拉进屋,对屠老汉说:“爹,你回屋睡吧,我们来管,出不了事。”
“行,我就听到一声嚎,开门就见他冲出来了。”他指指小孙子,稀罕,也不知道这调皮捣蛋的小鬼咋把他哥给惹的出手揍人了。
“说吧,你俩咋了?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许妍把想往床上爬的臭小子给推下去,只允许他的被子暂时放在床上。
“我哥打我。”他撇嘴告状。
“为啥打你?”屠大牛冷眼询问,看他脚一颠一颠的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挨打估计也不冤。
“唔……”屠小槐头发炸得像鸡窝,眼珠子还骨碌转,一脸干了坏事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挨揍挨多了,现在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不说算了,看你这样就是自己找揍,抱着你被子滚回去睡觉。”他们姐弟三个之间的事他们不说许妍就不掺和,也不评理,抱着被子塞到小鱼怀里,说:“领回去睡觉去,要是皮再发痒你只管揍,但只能打屁股,他屁股肉多,打着不硌手。”
屠小槐躲开他哥拉他的手,抱着他爹的腿假嚎:“我哥踹我脸了,我不跟他睡,我跟你们睡,要不然就给我打地铺,我睡旁边的屋子,我哥跟我姐都有卧房,就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