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咋能打人?”宏英脸色难看地指责她,拉着他婆娘去灶屋洗脸,头发上沾的还有鱼肉,她捂了脸,满手都是油污。
“现在你出来说话了?红莲张嘴闭嘴胡咧咧了一中午你像是聋了没听见一样,不会是晚上你在被窝里教她的吧?”摔了盘子她一点都不怵,越战越勇,眼睛在桌子上搜罗,寻思着再端了啥给扔出去。
“够了,越说越过分。”她婆婆大喊一声,骂她:“你是做大嫂的,看你这又打又骂的,咋了?想在家里称霸王?弟妹小叔子都给骂一遍,你转头是不是要骂我跟你爹啊?”
“娘,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想法,而且这摊子是谁惹出来的?是红莲,她一个人斗走了大姑小姑,你倒是不找她茬转而来骂我了?”反正都闹成这个样子了,春苗干脆有啥说啥,反正也是挨骂,多说一句就是赚。
“谁给你说我不骂她了?”
“反正我是没听到。”她说一句春苗驳一句,这个老抠门,自己一家五六个人在外赚钱,每年就给一两银子给打发了,攒了五六年的郁气今天可算找到出口了。
“你整天整夜没在家,我骂她你又听到了?非要我当着你面骂才行?”许大嫂脸色胀红,多少年没人敢这个跟她说话了,这大儿媳妇要翻天?
“我不在家是在给家里赚钱盖房子,反正我没享福,至于你骂不骂她?随便,才嫁进来多正常的姑娘,这才多少年,被你骂成这个鬼样子了,人话听不懂,偏要学狗叫。”春苗只差指着她婆婆鼻子骂是她把人给教歪了。
正巧出去的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又进来,宏英说:“大嫂,我们这出去了可没招你惹你,你又骂红莲做啥?她嘴唇都被你打破了你还要骂她?”
红莲手里捂着嘴的手巾被染红了一块儿,春苗见了抖擞的气势颓了下来,不再说话,却还强憋着一口气梗着脖子。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红莲的吸气声,宏义瞟见大麦焦急地盯着他娘,不打算再争谁对谁错,心里的悔意侵上脑子,不该让家里搬过来的,当初一直留意田地买卖,想着爹娘离得近他能经常回来看看,小羊跟大麦兄弟几个也能培养感情,谁能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
“算了,该认错的毫无悔意“,他看了他爹一眼,对他娘说:“小羊兄妹三个不回来住了,跟我们住山上。”
看他娘脸色不变,继续说:“家里的田地房屋都置办好了,我就不往回拿钱了,我们现在一家六口挤在一间屋里,不合适,等今年的工钱到手了我在山上再搭两间小屋给孩子们睡。”
“家里有屋子,小羊兄妹三个住回来,我都收拾好了。”
“搭什么屋子,就养个猪你还往里投钱?”
宏义听他娘跟他爹一前一后的说话,更是坚定了他心里的想法,说:“我也三十了,大儿子都十二岁了,手里没有一角银你们说好笑不好笑?爹娘,我怀疑我不是你儿子,是你养的赚钱的老牛,看,我一提银子你俩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