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是白眼狼。”话落就拎着棉袄棉裤往她睡的屋走。
“小姑,这丫头没给你添麻烦吧?做错事了只管训她。”他坐在桌前捏开烧的焦糊的花生往嘴里扔,这一看就是家里孩子烧的,糟蹋东西。
“还好,我没操啥心,都是小葵在管她,而且小米性子好,也不爱哭。”瞌睡也大,跟小葵睡竟然没被踹醒过。
“那就好,我小姑父呢?他之前选了五头猪让我每天给拉出来放在空地上养着是啥意思?”他随口问道。
“他说野猪肉紧实肉香,就是没劁过味儿大,这不,就想拉几头猪出来多跑跑,过年的时候拿去送礼,也有个噱头。”杭家和顾家过年的猪肉都是屠大牛送去的,跟外面的猪肉比起来也就吃着安心些,半匹猪肉也就三四两,都不差钱,这玩意吃着也不能让人承情。
今年猪多了,事情也顺了,他就想着先拉几头猪出来多跑跑,身上的肥油给跑成腱子肉,而且还有百草医馆里的郭大夫,这一个多月带小葵去问了四五次,人家都和声和气地解答了,过年也要给他送年礼,说是自家养的猪有点土气,但要是说是自家山上散养的猪,肉质紧实,没生过病那就好听多了。
野猪肉比家猪更招人稀罕还有一点就在于吃的东西上,野猪吃的杂,有些青草比如婆婆丁、马齿苋这些都是草药,甚至还有更罕见的,有人会觉得野猪肉滋补,哪怕野猪肉有股味儿,却价更高。
宏义走了,隔壁屋里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会儿低一会儿高,分明是很祥和的环境,许妍却觉得胸闷,每天教导孩子她觉得烦,走了大孩子还有小孩子,教了三字经还有医书,忙完家务还有个奶娃子。
她抱着包裹严实的小槐独自出门,吹着冷冽的寒风,走在长着青绿麦苗的田埂上,路面上还扔的有枯黄发烂的稻茬,扒开路边的野草,看田沟里还残留着浅浅的清水,再三确定里面没有小鱼才站起来继续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从山上砍下来的杂树柴堆倒了,闲着无聊她就走了过去。
才砍下山的时候树干是湿的,就想着放这里晒干了再烧,但每年的稻草麦垛还有苞谷杆多的用不完,她很少见到大牛拿砍刀来劈柴,估计也是嫌麻烦,烧了两年一堆还没烧完。
挨着地面的树墩子都朽了,许妍踢开发现这树墩子上还有干木耳,横抱着小槐蹲下去踩着这树墩子把木耳摘下来,硬梆梆地扎手,不知道啥时候长的木耳,到了冬天给风干晒干了。
瞬间来劲儿了,果然,我还是喜欢干这种杂活儿,许妍心想。挥着小手的小槐有点碍事,许妍只得把人给送回家再来。
“你回来了?大牛找到你没?”屠老头接过小孙子,看到她手里的木耳,问:“呦,哪摘的?这大冬天的可不好见。”
“就咱家的柴堆上,挨着地面的,大牛回来了?还去找我了?我没看见他啊。”
“不用管他,找不人自己就回来了。”他把手指伸进小孙子的袖管里,捏着他的小手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