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早会是他的妻子的。
上一世如此,没道理这世就从头到尾都变了样。
看着身前的俊美男子,朱少君隐隐有些后悔,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缠磨人。她先前就不该一时兴起撩拨他的,否则也不会引得他发疯。
真是半点都经不起撩拨……
到了最后,她甚至开始啜泣。
一开始是装哭,到了后面越想越委屈,偏他还在那不停的动作着,就变成了真哭。
顾维无法,只得停了下来,动作轻柔的啄吻着她的眼尾,低声下气的安抚着,缓声道:“乖,别哭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朱少君睁着双朦胧泪眼,偏过头不理他:“那你倒是起开些。”
她绵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字一句都撞进了他的心底。
从小到底,无论何时都是顾维宠着她、让着她的。即便是幼时偷偷摸摸出去爬树玩,也是让她先爬。
只是这回顾维却没能如她的愿。
夹杂着破碎的低吟声,偌大的屋子里缠绕着暧昧气息,烛火是柔的,月光是清的,呼吸是甜的。
沐浴过后,朱少君浑身瘫软,甚至都没了回房的力气,还是被顾维抱着回去的。
顾维坐在榻上,让她靠在自个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说着话,轻声哄着。
“骗子。”朱少君揪着他的衣袖玩,但手指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最后那布料便从她手中滑落,只来得及抓住一点衣角。
顾维勾了勾唇,温声问她:“我如何成骗子了?”
朱少君哼了一声,凤眼向一旁瞥了眼:“还说什么都听我的,结果刚一成亲就不奏效了。”她想了想,“当时我就该叫你签字画押的,你现在肯定都不认账了。”
顾维失笑,伸手轻捻了一下怀中人的耳珠,引得她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他这才慢条斯理道:“阿君,我当然什么都听你的了,只是却不是这些。”平时她一哭,他心里就疼的不像话,可这种时候她一低声啜泣,他便更是想要——
想要狠狠地将她纳入怀中。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故而一旦见她是真开始哭了,便立马又开始道歉。
“那是什么?”朱少君掀起眼皮看他,撇了撇嘴角。
顾维并未回答,只是揽着她躺了下去,重新将她禁锢在怀中,而后方才轻声说:“时辰不早了,睡吧。”她翻起身想问个究竟,顾维只睁开一双沉黝的黑眸看了她一眼,挑起唇角问,“刚才不是说困了么?若是还不困……”
看了眼他那不怀好意的面庞,朱少君转身躺了回去,背对着他,懒得跟他计较,准备等明日一早起来再收拾他。
夜色已深,也确实累了,顾维没再让她转过身来,只吻了吻她的发丝,又将她搂得紧了些。
怀里的,是他记挂了两辈子的人。
许是执念太深,上天才给了他机会,让他能真正的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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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遂本是个有耐性的人,虽说多年的皇帝生涯,不需要他有太多的耐心,也磨灭了他的心性,但他仍是个耐得下性子的人。
只是这份耐心,到底不如从前。
手里头的事都是从前曾做过一遍的,并未有什么大的纰漏,随着接连出错,他也起了疑心。可无论怎么查,也只有几点蛛丝马迹指向齐王一系。
别的便再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让一个曾享尽了做皇帝的福的人这辈子不做皇帝,无疑是个极困难的事,徐遂也觉得自己再次登极是个理所当然的事。
上一世他都能登上那个位置,何况这辈子占尽了先机,许多前世困难的事,在如今的他看来都很易如反掌。
蛰伏数年,圣人终归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意愿,甚至还对齐王和赵王等王青睐有加,对他甚至都失去了过往的喜爱。
和齐王等人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徐遂从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只是这次豪赌,却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那夜火光大作,顾维领着禁军拱卫宫门,眸光中满是冷意:“大王不若早些束手就擒,否则刀剑无眼——”
看到准备整齐的禁军的一刹那,徐遂便知道早就走漏了消息,宫里现在不过是在守株待兔而已。
成王败寇,本没什么。
只是在看清楚顾维那张脸后,他顷刻间就失了理智,挥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