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骥那边是什么反应,施娢是猜不到,但她仍旧是谨慎地请了自己大夫过来诊脉,确认自己确实是有了孩子,刚刚好一个月。
她轻呼出口气,一时觉得还好,皇帝那身体是不能生育的,倘若她这孩子是误诊,那就算她从赵骥身边离开了,她四叔也会另外给她找一个人来。
施娢已经有些倦了,心里都生出一些茫然,她知道四叔忙,抽不出来看她,该是她自己回施家问他该做些什么,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骥绝不是泛泛之辈。
施娢离开得太过顺利,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从前偷溜回来样,没有任何真切感,以至她在别苑看书时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回去趟?赵骥真生气怎么办?
等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梨园那个院子已经空了,再也回不去。
婢女碧成在一旁斟茶,见她细白手指轻撑头,垂在肩上长发柔顺,眼睛明明在看书,但久久都没翻过一页,不免问一句道:“姑娘是在想怎么跟四爷提吗?四爷一向宠姑娘,更何况那些都是施太师要四夫人催的,他不会说什么的。”
施娢回过神,她垂下眸,卷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把刚看的那一页纸折起一角,合上放到书桌边,开口道:“没什么,四叔朝中尚有事,我过两日再回府同他说这件事。”
知道她和赵骥在一起的,只有她爹和覃叔,就连贴身的婢女都不知道她到底找的谁。
施家需要一个皇室血脉的子嗣,即便她腹中的孩子是别人的,施家也做得到让天下人以为是皇帝的亲生子。
施娢心中轻叹口气,终究是觉得自己在赵骥身边呆得太久,否则也不想这么多东西。
赵骥是御亲王,但他厌恶施家至极,有施家为重的场合,他极少可能会在场,她也不会任由自己出现在有他的地方。
她爹是最溺宠她的,就算是手中没有权,用钱也要护她平安,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碧成见她心情不太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收着茶水道:“四夫人前段时间给四爷房中送了个婢女,四爷收了,姑娘可知道?”
施娢讶然道:“四叔收了?”
“可不是,奴婢也稀奇,”碧成说,“只是那个婢女不知道被四爷带哪去,奴婢听要好的朋友说四爷十分疼爱她,面上不说,却是把人带出去养着,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人影,四夫人都要气了。”
施娢一顿,想起了那个替她侍寝的婢女。
“四婶多虑了,四叔倒不是疼爱她,”施娢叹道,“等我回府再同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