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舅子朝他走来时就是这个眼神,让他想起了桀骜的狼。
被大舅子支配的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乃至于当顾娇来到他面前时,他浑身都绷直了!
“你找谁?”顾娇定定地看着他问。
我找你!
抓你回去给慕神医泄愤解气!
“我……路过。”景二爷清了清嗓子说。
见顾娇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下,“讨口水喝。”
顾娇拔出门板上的红缨枪,门咔的一声裂了,这也不知是这个月的第几回,家里有俩木匠,倒也是不怕的。
顾娇拿着红缨枪进屋去给他倒水。
景二爷弱弱地看了身旁的木门一眼,又是咔的一声,木门彻底裂成两半掉了下来。
景二爷拍拍自己的小胸口,妈呀,那眼神太小像他大舅子了!吓死个人!
景二爷对大舅子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天知道他被大舅子收拾了多少顿,大舅子战死后,他去给大舅子收尸手都在抖。
总觉得大舅子要诈尸,把他收拾一顿再死。
顾娇倒了一碗凉水过来递给他。
景二爷看着那个瘸了一块的破碗,嫌弃地撇撇嘴儿,一点也不想喝。
可景二爷一对上那与大舅子如出一辙的眼神,便双手抢过来,咕噜咕噜地灌进了肚子!
顾娇见他喝得这么急,问道:“还要吗?”
当然不要了!我又不是来喝水的!
“有劳。”景二爷说。
说完自己都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景晟啊景晟你可有点儿出息吧,你大舅子都死了多少年了,碰上一个眼神像他的你就怂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盛都第一纨绔了!
抓了他!
告诉他,敢得罪我国公府的神医,你死定了!
顾娇倒了第二碗水过来。
“我是安国公府的人!”他严肃地着一张俊脸说。
顾娇双手抱怀,淡淡清冽地看着他:“所以?”
景二爷心一虚:“听说你为我大哥治过病……”
大哥?
这么说,这个人是今早在大街上制止了南宫小公子施暴行凶的景二爷?
顾娇想了想:“你是来付诊金的吗?”
景二爷一噎。
“五百两。”顾娇道,“不二价。”
景二爷:“……”
……
走出巷子坐上马车的景二爷有点儿懵。
“咝——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来抓人的,怎么人没抓到,还折了五百两银子?”
车夫跑过来,往景二爷身后看了看,问道:“二爷,你亲自去抓的人呢?”
景二爷一脚踹上他屁股!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说回来,我怎么看见他就想起大舅子?是要给大舅子烧点纸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