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眸子。
信阳公主冷声问:“宁安,你为什么这么做?”
宁安公主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大臣们,解释道:“是……是有人看见信阳公主与这个小丫鬟当街闹事,并且暴露了自己不是信阳公主的事实,所以我才……”
信阳公主冷冷一哼:“所以你才不既不去坤宁宫禀报皇后,也不去东宫禀报太子,更不去我府上向我的家臣求证,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绳之以法!你是想立功想疯了?还是你就是故意来阻拦我监国的?”
宁安公主咬牙,避开前面一针见血的话,努力将重点拉回来:“我如果不是确定你是假的,我会来拆穿你吗?根本是你在给我下套。”
信阳公主丝毫不虚:“我给你下套也得你自己乐意往里钻呐,你越俎代庖,皇后与太子都在,轮得到你来金銮殿揭穿假公主?”
那还不是因为萧皇后袒护萧六郎,若是她知道其中一个假冒的人是萧六郎的妻子顾娇,她未必不会将这件事压下来。
而闹到金銮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出了什么事?”萧皇后与太子赶到了,问话的是萧皇后。
信阳公主将适才发生的事与皇后说了:“……皇后昨日见过我的脸,知道我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若不是我的脸好得快,只怕今日还真没人认得出我。她或许会说,你若是清白的,过几日你的疹子消了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问题是,我在大牢中等待疹子消退的那几日,真的不会遭到什么人的暗算吗?”
这番话太天衣无缝了,就连萧皇后听了都感觉这个陷害人的法子是可行的。
如果宁安公主的目的是为了在牢狱中害死信阳,那么她今日在金銮殿上的所作所为就说得过去了。
宁安公主气得够呛,她是真没料到一个人编起谎言来可以如此滴水不漏。
“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没理由害你!”
她的确没理由陷害信阳。
接下来她倒要看看信阳还怎么编。
信阳公主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真以为陛下什么都没告诉我吗?”
宁安公主眉头一皱,她听不懂信阳公主在说什么,然而本能地她感到了一股不妙。
信阳公主道:“有些事陛下顾及你的颜面隐瞒不说,我本也没打算戳破,但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怪不得我将你们母女二人的罪行昭告天下了!”
宁安公主的太阳穴突突一跳!
她知道信阳公主要说什么了,可惜她反应得太迟,已经来不及堵住信阳公主的嘴了。
信阳公主怒气填胸地看向宁安公主:“我儿子五岁那年曾在仁寿宫附近中过毒,幕后元凶就是你的母妃静安师太!她不仅毒害我儿子嫁祸太后,她还给陛下下过迷药,挑拨陛下与太后的母子关系!她甚至找人行刺陛下、劫持太后!她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如此歹毒险恶之人当天诛地灭,可笑你居然认为她是被我们合谋逼死的!”
宁安公主:“你!”
信阳公主冷声道:“我什么我?我哪句说错了?还是哪句都没错,你心虚到只能对我干瞪眼了?”
宁安公主足足半晌没憋出一个字来。
也就是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人碾压了。
不论真话谎话,都被信阳碾压得死死的。
“你胡说!我没有!嫂嫂!你相信我!”宁安公主说不过信阳公主,只能转头将希望放在了萧皇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