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没有了。
她在边塞经受的疾苦全都写在了她的脸上,不说这是一位皇室的公主,只怕会以为是哪个民间的妇人。
皇帝的心针扎一般疼了起来!
庄太后这般处事不惊的性子,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陛下……”宁安公主哽咽着朝皇帝行礼跪去。
皇帝扶住她不让她跪:“你起来!”
宁安公主含泪摇头,坚持跪了下去:“这一跪是应该的,宁安有罪……宁安有眼无珠……所嫁非人……引狼入室……为昭国与边塞的百姓招来如此战火与横祸……都是宁安的错……宁安罪该万死……”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砸在她褶皱的衣裙上,也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皇帝紧紧地扶住她的肩膀,喉头胀痛:“别说了……你别说了……”
宁安公主难掩自责道:“宁安要说!母后与陛下一再阻挠宁安……是宁安一意孤行……宁安不听母后与陛下的话……宁安死不足惜……”
皇帝看着宁安的眼泪简直心如刀绞:“你是朕的妹妹!朕不许你说这种话!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你也是遭人利用,不是你的错……你切不要怪罪到自己头上……我和母后都从未迁怒于你……你自己也别轻贱自己……你快起来!”
皇帝强行将宁安公主拽了起来。
宁安公主泣不成声。
皇帝又看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十二、三岁的小少年,眸光微微动了动,问道:“这是……”
宁安公主转头,对少年哽咽道:“贤儿,快见过你舅舅。”
比起宁安公主的崩溃,皇甫贤就显得淡定多了,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也不见一丝重逢的感伤与激动。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皇帝,仿佛并不知这样的直视十分失礼。
“舅舅。”
他冷淡地叫道。
这个招呼打得既不热络也不恭敬,不论是作为舅舅还是作为一国之君,皇帝都不可能会对这声招呼满意。
不过皇帝向来对宁安公主拥有无尽的包容,也就没去计较皇甫贤的失礼。
皇帝的目光落在皇甫贤的轮椅上,问道:“贤儿的腿怎么了?是受伤了吗?传御医了没有?”
“嗤~”皇甫贤冷冷地笑了。
“贤儿!”宁安公主神色一肃,“不得对陛下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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