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这会儿太阳大,透过窗棂子照进来,整个桌面都暖烘烘的,顾娇甚至出了一点汗。
玉瑾轻轻地站起身,将顾娇的脚搁在凳子上,也垫了个垫子,这样放得稳,也不疼脚。
“公主,还出去吗?”玉瑾轻声问。
信阳公主练着字,云淡风轻道:“改天吧,今天不想出门了。”
玉瑾应了一声,转头去花房转了一圈,剪了几朵新鲜的花枝过来插花。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桌面上沙沙的落笔声,低低的剪枝声,以及某人均匀的呼吸声。
四周很静谧,却没像往常那样让人感觉孤独。
“毯子。”信阳公主说,她没抬眼,练字练得平稳又投入。
“诶。”玉瑾放下剪子与花枝,用帕子擦了手,拉开衣柜,抱了一床薄薄的羊绒毯出来。
她走过去,正要披在信阳公主的身上,却听得信阳公主面无表情地开口:“给她。”
她虽未指明哪个她,可屋内只有三个人,给玉瑾就该说给你。
玉瑾绕过书桌,来到顾娇身边,将薄毯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玉瑾捏了捏顾娇的手心。
果然,方才还出汗呢,这会儿都凉了。
是太阳快落山了,照不到她身上了,加上窗外有细细的秋风,恰巧吹在她脸上。
玉瑾所在的位置是吹不动风的,这也是为何玉瑾没能及时察觉顾娇身上冷了。
玉瑾含笑的目光落在信阳公主仿佛丝毫不受岁月侵蚀的貌美容颜上:“公主。”
“何事?”信阳公主淡道。
玉瑾抿唇一笑:“您也喜欢顾大夫的吧?”
她用了一个也字。
不知她指的另外喜欢顾娇的人是谁,是萧六郎还是她自己。
信阳公主道:“我说过,她的命很值钱,她出事了,谁来给本公主治病?”
顾娇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身边只有雕塑一般的龙一。
顾娇如临大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身,严肃地说道:“我不撅笔!”
抱着一盒炭笔等了一下午的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