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他来做什么?”
静太妃道:“去看看吧,想必是有要紧事。”
皇帝去了两刻钟才回来,神色有些凝重。
“陛下,怎么了?”静太妃坐在床头问。
皇帝对静太妃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叹息一声,说道:“顾潮来求圣旨,让朕为他的孙女与安郡王指婚。”
静太妃微微一愕:“老定安侯?他怎么会与庄家结亲?”
两家效忠不同的阵营,不说水火不容,可结亲一事确实非双方首选。
皇帝无奈道:“安郡王轻薄了顾小姐,又不愿许其正妃之位,只以侧妃之礼待之。顾潮此人并不追逐名利,也不攀附权势权势,可他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庄家欺人太甚,没有半点赔罪的态度。”
静太妃沉默半晌,道:“安郡王那孩子我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皇帝道:“老实说,朕也很意外。”
静太妃看了看他神色,问道:“陛下不同意这门亲事?”
皇帝点了点头:“不瞒母妃,朕确实有些犹豫。”
静太妃温声道:“陛下是担心他们两家结亲后,形势会对陛下不利?”
皇帝摇头:“非也,顾潮不是这种人,何况那顾瑾瑜也非顾潮的亲孙女,只是一个自幼抱错的农家孩子。”老侯爷不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的立场,这一点皇帝深信不疑。
静太妃想了想:“那,陛下是担心太后不同意?”
皇帝听到太后,神色冷了三分:“太后尚不知此事,朕也没打算过问她的意见。”
问了就没转圜的余地了,这事儿要么不办,办就得抢占先机。
“那陛下究竟在担心什么?”静太妃问。
皇帝犹豫一下,还是说了:“此女曾闯过祸,名声有些不好。”最重要的是她抢了小神医的功劳,这让皇帝受不了,皇帝便不太愿意抬举顾瑾瑜。
静太妃倒也没问是闯了具体什么祸,她顿了顿,笑着问:“那她可改了?”
皇帝嗯了一声:“倒是听说改过自新了,还瞒着家里去了慈幼庄,任劳任怨地照顾那里的孩子,还累得晕了过去。”
静太妃温声一笑:“陛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老定安侯劳苦功高,为了陛下不惜遣散顾家军,背上骂名,陛下若连他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未免太寒了老侯爷的心了。”
皇帝仔细一想,老侯爷的确没求过自己什么,好容易开一次口,自己还给拒绝了,是有点儿不厚道。
静太妃又道:“说起来,老侯爷当年还救过我一命。”
“竟有此事?”皇帝错愕地看向了静太妃。
静太妃低头,自嘲地笑了笑:“那是我入宫前的事了,我去庙里上香,回来的路上遭遇马贼,多亏遇上老侯爷拔刀相助赶跑马贼,否则,我可能已经命丧荒野了。”
皇帝怔怔地说道:“一直未曾听母妃提过。”
静太妃含笑看向他:“彼时我已被选上秀女,不得私自出府,我是偷偷跑出去的,也怪那会儿年少顽皮。”
皇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沉思片刻,道,“老侯爷的请求,朕会好生考虑的。”
“嗯。”静太妃笑着点头。
皇帝与静太妃说了会儿话,何公公入内催促:“陛下,该回宫了。”
静太妃看着暗沉的天色,眸中闪过一丝不舍,她拍了拍皇帝的手:“陛下,回宫吧。”
皇帝叹了口气,对何公公道:“让你去求的平安符呢?”
何公公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了递给皇帝:“求到了!是了缘方丈开过光的!”
静太妃看着那个仿佛散发着无尽佛气的平安符:“这是……”
“哦。”皇帝说道,“给太后的。”
静太妃微微一愣。
魏公公笑道:“太后前几日为照顾陛下一宿未眠,累病了。”
静太妃笑道:“难得你们母子俩冰释前嫌。”
皇帝看向静太妃说道:“母妃才是朕的母亲,她只是一国太后,这个平安符是一国之君孝敬给太后的,不是儿子给娘的。再者,朕的行踪瞒不过她,与其让她来找母妃的麻烦,不如朕对她说,朕是特地为她来求平安符的,顺道看看母妃。”
静太妃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太后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陛下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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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更在下个月的上旬,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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