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敏锐感觉到了他的身体一僵。
哎?难道真的哭了?
她有点不可思议,于是抬起头去看他。
青年线条好看的下颌紧紧绷着,浓眉亦是紧紧蹙起,他双颊泛着可疑的红云,唇角亦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蓦地冷笑一声,“想不到魏大人这般多嘴多舌,看来,他那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
“遗奴你……”容凤笙无奈,这性子怎么这般急躁,动不动就要摘人脑袋。
“好啦好啦。都是我随口胡诌的,其实魏太医没有说这种话,他只是跟我说,他用了家传的金针技法唤醒于我,这才导致我失去了某些记忆。我现在都想开了,既然,是可以被遗忘的记忆,想必并不那么重要吧。现在,有遗奴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谢玉京看上去却不怎么高兴,他眸光微凝,“你真这么想?万一……那是你不想遗忘的,却被人为抹去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
容凤笙感到不解,“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忘?你又不是我。我现在感觉很好,浑身都很轻松,似乎从很早开始,就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也许是因为忘记了那段记忆吧!”
谢玉京勾了勾嘴角,不知为何,容凤笙觉得他这个笑有些勉强。不过很快,他就转了话题,似乎不想跟她过多讨论关于记忆的事情。
一想到今日的局面,他眉眼霎时阴沉了起来。
“他们全都反对朕。用那见鬼的预言来威胁朕,‘遗祸不除,成二代而亡,’依照他们的意思,朕便是二代,大成最终会毁在朕的手里,就因为朕想娶一个女人。”
他忽然走近,握住她的手,紧紧盯她眼睛,
“阿笙,你也信那预言么?”
“我不信。”
“嗯,我也不信。”
谢玉京这才笑了。
可那些谏臣的话语,又在耳边聒噪地响起。
“陛下,自古以来,皇后之位需得德行、家世都服人者方能胜任,莫说如今正值国丧,不宜举办大喜之事,便是她曾为先帝之妻,便是一大忌讳,若陛下立她为后,必定为天下臣民所不齿,惹得人心动荡!难道,陛下当真要摒弃十多年的孝悌廉耻,不惜贻笑大方,娶自己的继母为妻吗?!”
“先帝在天有灵,若是得知,定然不得安息!”
“容氏只能为妃,皇后却是万万不可!”
“若陛下当真执意要将之留在后宫,不若先下旨册其为妃,以全心愿。
这已经是臣等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端坐在帝位上的青年,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神冰冷骇人,
“那各位爱卿觉得,何人才能胜任这皇后之位?”
那谏臣默了一默,顾氏在菩提寺修行,先帝薨逝之后她便成了太妃,自然万万不能再回这后宫之中。唯有那国公之女,陆氏,原太子侧妃,年方二八,贤良淑德、家世清白,堪为皇后。遂朗声道,“臣举荐,太子侧妃陆氏,为我大成皇后!”
新帝脸色愈沉。
就在他心底的恼恨,即将冲破顶点的时候,
一人,却是慢悠悠地站了出来,掷地有声地表示,支持谢玉京立容氏为后,并列出数个理由。
此人正是当朝丞相,荆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