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喝点酒。”他手下继续动作,雪白的狐狸毛扫过她的下巴,愈发显得脸蛋小巧、眉眼清纯。
他顿了顿,不是很放心地叮嘱,“就算要喝,也不要喝那种太烈的,也不要喝的太急,知道了么。”
容凤笙迟疑地点点头。见他松开了手去,心里徒然升起淡淡的失落,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生辰,在宫里过吧,”见他脸色古怪,她眨了眨眼,补充道,“毕竟我,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过过生辰了……”
谢玉京呼吸一轻。
若是容凤笙仔细一瞧,便会发现,谢玉京的眼神有多冰冷可怖。只是她的心乱了,根本不敢直视他,只慌张地瞟向了别处。
谢玉京去牵她的手,唇边笑意隐隐,一派纯良柔软。
“生辰的时候,会给我生辰礼吗?”眸底湿润,像诱人沦陷的沼泽。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话已出口,“那是自然,遗奴要什么都可以。”
“真的?”
他似笑非笑。
容凤笙有些不自在,匆匆点了点头,拢紧衣襟便向门外走去。
脸上滚烫非常,直疑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将手放在额头上探了探,却试不出什么名堂。被迎面的风一吹,才缓解些许,想来,是屋子里太闷的缘故。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谢玉京眼底的光泽才尽数褪去,变得沉黑一片。
他低下头,一枚碧色的耳坠赫然躺在掌心。
端详了半晌,他举步走向角落里的佛龛,一尊观音像正端坐其中。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
脚踏莲台,手捻柳枝,普度众生,慈悲玉润。
他面无表情地,与那尊观音对视。
“砰!!!”
巨响炸在耳边,无巳一个激灵,立刻冲进屋里。
修长高挑的身影缓缓走来,脚下咯吱作响,踩过满地的残肢碎片。
骨碌骨碌,有什么滚了过来,无巳低头一看,竟是一尊观音像的头颅……
咔。
又被一脚踩得粉碎。
一只苍白的手递来一张纸笺,“速去,将这封信送进清秋殿。”
容凤笙静静坐着。
马车行驶平稳,期间谢絮没有抬过头。
他持着一本书卷,眼睛停在上面,仿佛当她是空气,容凤笙也不焦躁,垂眼静静思索之后的计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顾仙菱带出宫去,唯有的办法便是易容成自己身边的人,与她一起前往大菩提寺。
而阖宫之中,有这项手艺的,唯有她生母手下的一位女官。
“……你就不怨朕?”
容凤笙回神,有些不解地循声看去,谢絮放下书卷,眼神带着探究和有怀疑,“事到如今,你难道一点都不怨恨?”
毁她的凭依、折她的傲骨、夺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