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士是从来不会在身上佩戴任何玉佩,你又从何得知那是我的人?”
语气诡异,瘆人心慌。
话说至此,景离压着眉梢,眸中微不可见地泛起一丝诡谲。
直到赵无敬的出现打破了僵凝的气氛,他看了眼景湛,“陛下宣您进殿。”
压着景湛的侍卫松了手,景湛站起身,脊背却不再挺直。
乾清宫内,祁胤帝披着大麾,如鹰般的眼睛落在景湛身上,带着对罪人最威严的审视。
不念父子之情,只有君臣之敌。
他沉声开口:“朕给过你机会,无数次。”
景湛听后反笑,抬起头不卑不惧地对上祁胤帝的目光,“儿臣的野心,难道不是随了父皇吗?”
祁胤帝面色一沉,犀利地看向景湛。
前朝旧事,一向是隐秘且避讳的。
那年祁胤帝并非储君,当时本应继位的齐王在登基前三日突然抱病而亡,皇位才落到祁胤帝头上。朝中齐王党羽自然不服,想要追查齐王死因,祁胤帝便挨个安上罪名,斩尽杀绝。
此等阴狠,景湛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胤帝袖袍一挥,连案前烛火都暗了几盏。
昏黄灯光下,景湛看不清祁胤帝的神情,却听见祁胤帝沉了口气,“朕不会杀你。”
景湛微愣,但很快明白过来。
不杀才是最大的惩罚。
果不其然,祁胤帝肃声说道:“传朕旨意,皇子景湛罔顾圣恩,作乱犯上,浊乱朝常,今起剥夺太子位,贬为庶人,收押宗人府,永无赦免。”
景湛被侍卫拖走后,天边泛起鱼肚白,所有的兵马都退出了皇宫,关闭的城门也在辰时三刻打开。
熟睡的百姓全然不知宫闱之内的变故,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
宋枝落颈上的伤口不深,但也不浅。
回到王府的时候,血早已被风吹干,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景离上药的动作极轻,像对待一件碰不得的珍宝。
宋枝落笑他,“王爷,你弄得我好痒。”
景离按住宋枝落乱动的肩膀,眼神沉暗,“别动。”
宋枝落闻言乖顺地窝在景离的臂弯中,手却在悄悄使坏。
她柔软无骨的手虚环着景离的腰,微凉的指尖沿着景离的背脊一点点游走。
一股酥麻感迅速袭上景离的头皮,他的呼吸重了几分,手上的动作有些僵。
勉强将最后一味药在宋枝落的脖间抹开,景离眸色幽深地看着宋枝落唇边肆意的笑,反手将宋枝落推倒在身后的软榻上。
然后欺身压住她,却收着力,时刻顾忌着她的伤。
景离两指轻挑起宋枝落的下巴,拇指缱绻地拂开她的发丝,唇齿相缠。
宋枝落仰着脖子,缓缓闭上眼,醉在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