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想了想,“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往来比较孤僻。”
宋枝落颔首,“行,我知道了。”
月色笼在宋枝落的身上,像披了一层纱,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眉眼。
她撇了眼林寻还没离开,刚想问还有什么事,只见林寻从宽袖中抽出一封信,递到宋枝落手上,“这是杜兴明送来的。”
顿了顿,他补充道:“杜兴明应该是可靠的。”
杜兴明的名字又在宋枝落心中敲了一下,她利落地撕开信封,扫了一遍内容,面色不虞。
翌日清早,宋枝落端着药去找景离时,有些讶异地看向躬身站在景离面前的男人。
即使在白日,男人身上仍带着暗夜里游走的肃杀感。
宋枝落记起来,应该是景离手下的暗卫,寒翊。
她之前在南竹县的客栈见过。
见到宋枝落走来,寒翊的话戛然而止,空气里有一瞬的静默。
宋枝落刚想把碗放到桌上,可碗底还没沾到桌沿,景离虚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药喝完,然后拉着宋枝落在他身侧坐下。
“继续说。”
景离的声音冷硬,有一种上位者的凌厉。
“是,”寒翊收敛了些对宋枝落的敌意,“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项伍和贺峰已经混进了刑部大牢,今晚行动。”
景离眸中沉郁之色浓的化不开,唇角却带笑,“好戏该开场了。”
宋枝落听着,心里翻起骇浪。
等寒翊走了之后,她试探地问道:“现在会不会为时过早?”
景离闻言,指尖推着空的瓷碗向桌子中间去,他的话差点被刺耳的摩擦声盖住,“太子可没给我们留太多时间。”
宋枝落在见到杜兴明后,明白了景离话里的意思。
杜兴明还是约她在醉花楼里最隐蔽的雅间,省去寒暄,杜兴明苍铄的脸上隐着愁容,“你可知道,岳海前几日调兵进京城了?”
宋枝落一时愣住,调兵进京可是会被误以为谋反的。
“杜统领知道他意欲何为吗?”
杜兴明摇了摇头,“他此番调兵并没有声张,我也是得到探子来报。”
宋枝落眉眼一沉,低垂着头。
“我今日找你来,不光是告诉你这件事,还有就是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决定好了,以后要站在景离的阵营?”杜兴明板着脸,严肃地问道。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但宋枝落明白。
将赌注压在景离身上,就意味卷入皇权斗争,就意味着与景湛为敌。
想全身而退就不再容易。
宋枝落凝眸看着桌上那杯已经冷却的茶,嫩绿的茶叶被泡得发胀,早已沉到杯底。
她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从景离找上我,我选择跟着景离进京,一切就注定好了。”
杜兴明缓缓点了点头,“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