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见月芝轻呼了口气,擦干眼泪回答道:“徐妈妈,我知道了。”
然后和宋枝落行礼后,匆匆下楼。
宋枝落自然没留的必要,抬脚想走。
“姑娘,请留步。”
身后是一道不低不重的声音。
宋枝落柳眉蹙起,她今天是走不了了吗?
她站在原地,直到眼前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人。
长身玉立,和刘员外形成鲜明对比。
“冒昧问一句,姑娘懂医术?”
“我不明白先生在说什么。”宋枝落压着脾气,语气冷硬。
那男人也不恼,“方才我看刘员外的两眉印着不一样的黑,眉间还有若隐若现的青斑,说明他肺部染疾。而姑娘刚按的,偏偏是太渊穴,若是你再用力三分,他就会毙命。”
“你不懂医术的话,又怎会这么清楚人体穴位。”
宋枝落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莞尔一笑,“先生,是您多虑了,我只不过运气好,捏到他的软肋,根本不懂您所谓的医术。”
她确实没有说谎,她的手不救活人,只剖死人。
但画骨验尸,让宋枝落对人体骨骼、经脉、穴位都了如指掌。
“那姑娘掐他脖子时,按住他的人迎穴也是巧合吗?”
步步紧逼,眼神犀利如刀,审视着宋枝落。
宋枝落嗤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完,她不愿逗留,从男人身边挤过,离开了醉花楼。
楼外已不是来时的晴空万里,太阳躲进了云层,只留几缕微弱的光。
宋枝落想着景离应该已经从景皓府上回来,所以干脆走的王府后门。
烟儿看见她回来,委屈巴巴地迎上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您一声不吭就离府,万一出了事,我上哪去找您啊!”说着,她指了指远处走来的林寻,告状:“刚刚林寻还教训了我一通。”
宋枝落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我这么大人,还能丢了吗?”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去帮我倒杯水吧。”
“好。”
烟儿出去后,宋枝落收起笑容,对林寻低声吩咐道:“你找两个人,去盯着禁军统领杜兴明。”
“杜兴明?”林寻不解地看向宋枝落。
宋枝落凉薄轻淡的话差一点被头顶鸟群飞过的声音盖住。
她说,“盯着他的行踪,如果有任何异样,及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