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寨里最近有没有手下失踪?”
“没有吧。”
宋枝落嗤笑一声,像在笑那可怜的山贼,卖命一生,连失踪都不为人知。
“可是你们寨子的木牌却出现在了官道上。”
“那又如何?”
“两天前工部尚书钱世旋在回京路上被杀害,案发现场有八具山贼尸体,所有证据都指向是天罡寨所为。这件案子已经惊动皇上,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兵就会把天罡寨围剿干净。”
“什么?!”那人听完宋枝落的一席话,惊诧不已,“我天罡寨自明顺年间就开始积善行德,早已不做烧杀抢掠之事,又怎么可能去截杀素昧平生的朝廷命官呢?”
“所以寨主您,最好查清楚,寨里到底是谁,带着木牌失踪了。”宋枝落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不然,满寨都要赔上性命。”
那人抬起眼,盯着宋枝落,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宋枝落从宽袖里拿出官府文书,扔到那人面前,“我是谁不重要,信不信由你。”
那人拿起卷轴,一行行看过去,最后看到落款的官印,有片刻的怔愣。
宋枝落弯唇站到一侧,看着那人叫进来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喝道:“你现在去查,寨子里人头数对不对。”
“程哥,出什么事了?”
“别废话,赶紧去。”
壮汉领命走后,程天义捻了捻眉心,“天罡寨这些年自给自足,甚至很少下山,究竟是什么人要这般陷害我们?”
“寨主您也不必太担心,没有人能把黑的变成白的。”
由于天罡寨规模庞大,排查起来费些时间,所以程天义给宋枝落他们重新安排了一间房稍作休息。
景离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茶,笑道:“这茶倒是不比贡茶逊色。”
“若是王爷舍得,大可抛开京城的所有,上山为王,说起来两个王有什么区别呢?”宋枝落咬下一口梨花酥,含笑地看着景离说道。
景离抬眸看向宋枝落,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碎屑,“如果我能选,又怎会生在帝王家?”
僵凝的气氛被程天义打破,他带着一个瘦削的男人走进来,“确实有一人失踪不见了。”
说完,程天义推了推那个男人的肩,“你说,徐贵福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贵……贵福三天前下山买酒,迟迟没有回来,我只当他醉在哪个温柔乡里不愿回来,没有多想。”
宋枝落咽下嘴里的梨花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你跟徐贵福很熟吗?”
那男人点点头,“我们一起进的天罡寨。”
“那你应该对他的容貌很清楚吧?”
“嗯。”
宋枝落满意地侧首,对程天义道:“寨主这里有纸笔吗?”
“有的。”
“借我用一下。”
“好。”
不多时,就有一个女人端着笔墨纸砚进来,放在宋枝落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