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些日子不用脑子,都被自己蠢糊涂了!
谁想此时她厢房的门被敲响了,这中气十足的响动,想都不用想,定然是他。
她气得拔腿便要教训,可刚拉开门,她却对上了一个浑身湿漉漉双眼猩红十分狼狈更是十分可怜的家伙。
杨幼娘倒吸一口凉气,不过是入了遭水,他怎么看着像是刚从奴隶场回来一般?
他委屈地看着她,丝毫不见方才的气焰,只将手中的干爽衣裳丢给她,“给我更衣。”
是了,贵人都是奴仆们伺候更衣的。
杨幼娘没好气地闪开身,让出一条路让他进来,他二话不说,迈着湿漉漉的脚步乖巧地站在屋子中央,并顺势撑开手。
杨幼娘有些恍惚,遥想当年与他洞房花烛夜时,他也是这般理所当然地撑开双手,等着她给他更衣。
样子有些蠢。
她上前来一点一点将他湿漉漉的衣裳褪下,她给很多人都量身定制过衣裳,不得不说他的身形是她见过最好的。
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结实的地方又十分结实,那个尘封在心底的问题又一下子冒了上来。
这么些年他身子这么虚,怎会有这副肥瘦合适身子?
见她因为欣赏他身体而顿住,他那又恼火又愤怒的心情一下子缓解了不少,他暗自用了用劲儿,双臂的肌肉渐渐凸起,竟是变得更加紧实。
这些年他虽然受蛊毒侵蚀,但在无心和尚的教导之下倒是学会了一套呼吸吐纳的心法。
这套心法虽不能祛除蛊毒,但能强身健体,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自祛蛊之后,体内的内力竟意外充沛,虽没有什么武艺,轻功倒是比霍一他们任何一人要高出好些。
这大概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杨幼娘自然不是个沉迷于美色之人,只多看了几眼,她便继续给他更衣,直至为他穿上最后一件衣裳,她才面无表情甚至耳根有些烧红地别向一旁。
谁想下一刻,她竟是被一股劲儿强行拉了过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面前那堵结实的肉墙便已经向她说明她此刻身在何处。
满鼻腔都是他的气味。
与上回浑身酒气不同,这回却是他身上自带的熏香味,就连刚换上的干爽衣裳都掩盖不了。
他埋在她颈窝里,她能感觉到他在吮吸着她的味道,惹得她脖颈痒痒的。
她想推开,他却抱得更紧了。
“就这么想同那姓江的在一处?”他几乎是咬着牙质问她。
杨幼娘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他自己总想着同贵人在一处便以己度人想着旁人也同他一道是吧?
她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推开他,“还请霍郎君自重!”
“自重?”
霍桑恨得牙痒,刚褪去的一丝气恼又涌上心头,这女子到底想要他如何?
但想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我一日未和离你便一日是我夫人!你背着我同旁的男人在一处,还要我自重,这是何道理?”
这是他能想到最心平气和的话了,可他依旧忍不住咬牙,周围的气压不自觉地又低了下来。
“你何时见着我同江郎君在一处了?”
念及他是贵人,到嘴的脏话被她狠狠地咽了下去,“倒是比不上你与淑贵妃,陛下都还在呢便等不及同人家卿卿我我!”
她后退几步,微微抬起头瞪他,“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这便是你霍桑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