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更是虎躯一震,他也没想到拥有如此温柔笑意的夫人,言语竟是这般的,铿锵有力。
“小,小人,小人知错了。”
涔涔地冷汗一点一点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渐渐打湿了裹在他脑袋上的绷带。
“你哪儿错了?”
“小人……小人……”杨一被她问得愣住了,夫人这是要他承认自己管理不善吗?
若是此事,夫人若是因此将他的职务撤了,那他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吗?
杨幼娘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啊你,本夫人如此器重你,才不到半日,你竟将厨房弄得一团糟,还不知错?”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就知道当日夫人独独提拔他,为的就是拿他开刀,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他手心有些冒汗,这错他若是认下了,夫人恐怕会借此将他发卖了,可若是不认……
他还在犹豫,却听杨幼娘又道,“我问你,本夫人可曾同你说过,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同本夫人商量吗?怎么?拿本夫人的话当耳旁风?”
杨一:???夫人在说什么?
杨幼娘轻叹一声,道,“将人给本夫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有几个奴仆被几个护卫押送了上来。
杨一双目瞪圆,被押送上来的并非旁人,正是当日欺负过他的那几人。
他不懂,夫人为何要将他们押送过来。
噗通几声响过,那几人被护卫们压制地死死的,灰头土脸地跪了下来。
杨幼娘趁此问杨一,“可是这几人?”
杨一不知所以,由于脑袋上的伤痛,点头的幅度小了一些,“是。”
“恩。”杨幼娘双手环胸,嘴角抿起一个弧度,周身的气度渐渐变得冷了起来。
这陌生阴冷又狂傲的气度就连红芷都觉得诧异。
一般这种压力,只有在相爷生气时才能感受到,看来这几人是将夫人气得不轻。
底下人亦是被惊得低着头浑身有些哆嗦,只有躲在暗处的东南西北庄默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这招杀鸡儆猴着实高明。
他们猜的不错,杨幼娘的确要杀鸡,而今日的鸡,就是面前跪着的这几个。
气氛烘托已经到位,杨幼娘这才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霍府自有霍府的规矩。”
“自本夫人入府以来,相爷便将府内上下内务全权托付与本夫人,唉,怪就怪本夫人平日里不爱管事儿,竟今日才知晓这些事儿。思及此,本夫人还真是对不住相爷。”
她边说着,声音也变得软了下去,“杨一是本夫人提拔的人,瞧瞧,都被你们打成什么样儿了?可知你们打杨一就等于在打本夫人的脸?”
“本夫人是相爷的夫人,打了本夫人的脸,自当是打了相爷的脸面。”
她扶住额,十分无奈地长叹一声,“你们也知晓相爷的脾气,你们既打了相爷的脸面,相爷自然也不会留你们了。”
那些跪着的奴仆们个个面露惊恐,起初他们不过是气不过杨一的所作所为,又害怕他去夫人面前告状,所以想背地里教训他。
谁想仗着夫人撑腰,杨一还留了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