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把驱虫粉都撒上,又用帕子擦了擦桌板。
是的,不管是什么考试,用到的桌子都不是真正的桌子,而是一块板子。考生坐下的时候,腿就放在桌板下面。
同样的,寒风呼呼吹来的时候,那股冷意也从小腿直接蹿上来。
秦遇快速收拾好,就坐在凳子上等发卷。
会试的考试时间是九天,但是跟乡试不一样的是,会试的九天时间不是连着的。
九天时间考三场,第三天下午收卷,第一场考试结束,考生们就可以离开贡院。
然后在第四天凌晨又来排队,再次进入贡院,考第二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当然是因为参加会试的人有世家子弟了。
说到此,就要提一下国子监,国子监里的学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自然也有特权。
国子监顺利毕业的学生,出来之后不用再一步一步参加县试,府试等等,他们可以直接参加会试。
为了自家子弟不折在艰苦的考试环境中,所以会试的九天考试,就被允许三天可以出来一次。
秦遇想,有权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哪怕约定俗成的规则,哪怕众人遵循了几十载的规则,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
试卷答卷草稿纸悉数发了下来,秦遇停止乱七八糟的想法,先看题卷。
大部分是经义,占比在七成半,算学意外的占了一成半,诗赋占一成。
经义占比如此之大,截搭题自然出现了。题目不但冷门,而且刁钻。
若不是秦遇在青溪书院念了三年,恐怕真要栽进去。
有考生已经开始在心里骂娘了,只觉得心情和天气一样哇凉哇凉的。
天冷的时候,小解就多,秦遇把题卷答卷妥帖放好,拉响铃铛,在士兵的监视下去了茅房。
天气冷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茅房不再是生化武器。
第二天下午,秦遇才总算把经义题答完,算学就答的快多了,诗赋题不难,秦遇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做好了。
之后的时间,他就在检查自己所答,确保没出错漏,等到士兵来收卷,他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
对比其他人,他的精神面貌好多了。
戚兰和严淮脸色不佳,但好在没有发热,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回去后喝下姜汤,用热水洗漱过后,就躺在床上休息,晚上再被人掐着时间叫醒,前往贡院。
第二场主要考的是策论,占比大概在六成,律法和杂文共三成半,剩下半成考的是天象。
这一次,秦遇先答律法,杂文和天象。
答完之后,他在号房里走动了一会儿,主要是放空脑子,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的心克制不住的快速跳动。
等到身上活动的暖和一点,脑子也清醒许多,他重新做回凳子上,把稍微简单一点的策论题做了。
随后,他看着那道史论题,题目文绉绉的,但是说的通俗点,简单点儿,就俩字,藩镇。
这说的当然是以前朝代的藩镇,可谁知道是不是借指今朝。
答了一天题,秦遇脑子混沌的紧,恰好天色也黑了,他把所有卷子放进书箱,在桌板下面点了炭盆。然后蜷缩在床板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