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鸣懵然,展臂拦她面前:“慢着!嗝,我有要事!”
“你倒是说呀!”她没好气斜睨他。
他浅铜肌肤漫上淡红,意气飞扬的面庞满溢窘然,支支吾吾半日,死活憋不出半个字。
傅千凝拨开他的手:“等你想好再说!”
“你还欠我十四下……没戳……嗝。”
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搬出他们最初的“债”,话音刚落,与傅千凝忿然目光相触,已知失言。
真想给自己甩两耳刮子。
傅千凝深深吸气以平息时刻会炸的火气,叉腰怒视他:“你戳啊!你现在、马上、赶紧给我戳回来!”
萧一鸣连续数日没睡,被她凶巴巴一吼,心下窝火又憋屈,一不做二不休,抬手伸指戳向她小腹的神阙穴。
小心翼翼,既轻且柔。
一下,两下,三下……他面红耳赤,心跳狂乱,已无力辨别指尖触感与上回有否差别。
傅千凝呆然由着他戳了整整十四下,完全不晓得他忽然整这出,到底算什么。
在她心中,“戳”这件事,纯属为彼此留一丁点儿牵扯。
如今有来有往,是否代表两清了?
源自虚无缥缈间的酸楚涌上心头,化作泪意湿润了眼眶。
他们各自成长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各有职责,如何凭借数月相处的小小情谊冲破分隔两地的重重障碍?
她哪儿来的自信和勇气?
傅千凝抬眸凝视无措的他,阳光金芒洒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五官被融亮金晖勾勒出深邃俊毅的风华。
哪怕他武服落了灰土,身姿始终挺拔,剑眉星眸仍流光风扬。
她承认,这张脸不止一次入过她的梦。
仿如听见无声叹息坠落在心底深处,阵阵回响诱使她踮起脚尖,把唇凑到他腮角轻柔一印。
萧一鸣僵如石化。
傅千凝掀起唇角:“当是欠债多时的利息。”
语毕,绕开他,走向院门。
“站住!”他如梦初醒,反手将她拖回,“嗝……你、你太过分了!一个姑娘家!嗝,怎能偷亲我,然后跑了?嗝!”
傅千凝气炸:“是!我就这么不知羞耻!我……”
话未道尽,后颈被一道力量固牢,迫使她昂起泪光泫然的脸,下一刻,愤懑之词已遭他吞噬。
萧一鸣俯首吻她的唇,忽轻忽重,如蹂如躏,如啃如舐,毫无技巧可言。
这回轮到傅千凝傻了眼——这算什么招?欲擒故纵?以攻为守?后发制人?
他从唇与舌的黏缠追逐中窥见一丝诀窍,步步进逼,又恐她站久了腿脚难受,边贪恋唇上柔软,边将她抱至凉亭的围栏上。
傅千凝后背无所依傍,受他前倾之力逼迫,唯有伸臂勾住他肩头以保持平衡。
风摇叶动,沙沙作响,分不清过了多久,他终于恋恋不舍从那两片浅尝深品的唇瓣上撤退,和她以额轻触。
“不知羞耻的事,该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