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说到兴头上,很是憧憬地掰着手数,“什么白面书生黑脸壮士,擅文的擅武的,精瘦的高壮的,一种养一个,给您戴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的绿帽子。”
“气不气?”
“若不想被我那般气,就记着千万不要撇下我。”
楚烜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低声道:“好。”
此时还是一派温情脉脉,等到临睡前,薛妙沐浴后自湢室里出来,楚烜压着她亲昵时,霍然想起她白日里说的什么白面书生精瘦男子。
敢拿他的银子养别的男人,也不怕他气得从棺椁里跳出来。
正埋首煽风点火的楚烜一阵牙痒,稍稍往上,在身`下人小巧圆润的肩头狠咬一口。
冷不防被咬了一口,薛妙“嘶”的一声,什么云啊雾啊一瞬散了个干净。
她推开楚烜,拨开他随处乱放的手,捂着肩膀坐起身,奋力扭头看了看被咬的地方。
赫然一个深深的牙印,好在没有咬破,只是泛着红,叫四周莹润透白的肌肤一衬显得格外可怜。
薛妙瞪着楚烜嚷道:“您是不是记恨我白日里说自个儿尚是完璧之身,等您……就卷走您的银钱,拿您的钱养男人,所以想给我留个印记,好让我不好意思再找别人?”
她还敢说?什么白面书生黑脸壮士,擅文的擅武的,精瘦的高壮的,说得这般详尽,怕不是早就想过!
楚烜没好气道:“我还没死,你做这些打算想干什么?”
好好儿的正舒服呢,冷不防被咬了一口,薛妙这会儿不上不下难受的紧,听他这般语气也气道:“我那不是说等您……以后!”
薛妙难受楚烜更难受,他难得露出几分烦躁,不讲理道:“不许,就算我死了也不许。”
薛妙睃着他的神情,心下颠颠儿地发乐,忍着扑上去的冲动,强压着嘴角装作不乐意地跟他吵:“以前怎么不知道您这么蛮横不讲理?”
“现在才知道?晚了。”
楚烜冷嗤一声,把人拉回来,覆身而上,继续方才的事。
薛妙顺势攀上他的脖颈,偷笑着在他耳边道:“怎么办?您这般蛮横不讲理,我怎么好像更喜欢您了?”
楚烜一顿,转头吻上她。
……
这日皇帝下朝后一时心血来潮四处走了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龙首殿。
“陛下,这前面就是御林军平日里操练的场子了,这个时辰,何首领恐怕正带人操练着。”韩公公在一旁适时道。
皇帝原本想掉头回紫宸殿,听他这么说反而起了兴致,朝前面望了望,道:“去看看。”
过龙首渠出太和门便是大片空地,御林军平日吃住操练都在此处。
皇帝本以为能看到护卫皇城的御林军认真操练的情形,谁知刚到太和门前就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勾他!你小子勾他啊!”
“噫——”
“行不行啊?”
再走两步,豁然开朗之时场上的场景也随之映入了皇帝的眼中。
两个赤膊长裤的御林军正扭打在一起,其他人悠游自在地围成一圈看热闹,嘴里不住起哄。
皇帝的脸色骤然一变,抬手止住身后要出声提醒的韩公公,上前几步在一名更看得起劲的御林军身后站定,话里含着好奇,好似真是来看热闹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