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对上楚烜的眼色,她暗道不好,遽然噤声,捂着嘴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楚烜。
“心里想着我?没敢多看一眼?”
楚烜冷哼一声,在心里狠狠记了惠阳长公主一笔,“我看是乐不思蜀才对。”
薛妙眼见着要糟,大呼冤枉,扑上去把人堵在屏风前,一时半刻绞尽脑汁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法子,又不知怎么才能阻止越说越偏的楚烜。
见他还要张嘴说话,她心里一急,也不知怎么想的,踮脚在楚烜嘴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不轻。
尝到血腥味儿,薛妙猛地清醒,对上近在咫尺被她这一口咬得呆住的楚烜的眼神,她打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念头,讨好地在他唇上舔了舔,好似这般就能让被她咬出的口子立刻愈合一般。
“我……”见楚烜仍旧不作反应,薛妙讪讪收回舌尖,后退半步垂头丧气地道歉。
这一步没退出去。
腰上骤然传来一股力道,顷刻间被按在屏风上的人换成了薛妙。
楚烜唇上溢出的一滴猩红血迹很快在两人相接的唇间晕开。
亲昵的间隙,薛妙悄悄睁眼觑了眼楚烜的神色,被楚烜吻得晕乎乎的脑中恍惚闪过一个念头——
楚烜为她打翻醋坛子她应该高兴都来不及才对,可是怎么总觉得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呢?
罢了,总归是挺舒服的……
这念头还未消逝,薛妙忽觉不对,有一件被她忽视许久的事骤然浮出水面。
薛妙猛地推开楚烜,捂着衣襟,充满警惕地看着楚烜,在他意犹未尽还欲再覆上来前单手抵住他胸口,问:“他们都说您先前从没和其他女子亲近过,不会是被您骗了吧!”
他冷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太能骗人了,谁晓得私底下有没有!
这话问得实在莫名,楚烜拧眉正欲开口,薛妙却没给他机会,径自说道:“说不准您身边从前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女子,虽不能有名分,可她实在仰慕您,您如何待她她都甘愿。”
“后来您被赐婚有了我,为了保全您的清名,那女子在一个雪夜收拾行囊悄然离去……”
她越说越觉着此事甚是有可能,愤愤道:“您是不是后面还要猛然有一日发觉您原来早将她放在了心里,此生非她不可,没有她便要疯魔……”
知道她极擅编故事,没想到竟随口就来到这个地步。
眼见着她说着说着自个儿都要信了,楚烜一阵头疼,赶紧打断她,“你这又是打哪听来的瞎话?”
他面上浮现几分冷意,道:“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
薛妙理直气壮道:“没有谁,是我自个儿感觉出来的!”
楚烜当场愣住,随即又听她道:“如若不然,您怎么一上来就对男女亲嘴的事这般精通?还有那些花样,您可别告诉我是无师自通!”
楚烜静默了一息,坦然道:“确不是无师自通。”
薛妙当即瞪圆了眼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你这个负心薄幸的薄情郎的神情,却听楚烜接着道:“床底有两箱话本。”
薛妙看他的眼神越发复杂,暗道她在床底藏两箱话本怎么了?与此事有何关系?他是不是心虚想岔开话头?
楚烜在她正义凛然大义灭夫的前一瞬,揉着眉心无奈坦白:“我看过了。”
每一本。
尤其是笔者是清竹居士的那些,纵是楚烜看的时候心情难以言喻,但不得不承认,其中写到的一些东西,甚是好用。
什么慷慨激昂愤然揭发强作坚强对质最后大义休夫,随着楚烜话音落下,轰然化为飞灰在薛妙脑中纷纷扬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