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京都,成乾帝盛怒。
朝廷众人不以为意,觉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萧越再三思索之下,更是决定以太子身份亲赴平州平此叛乱以积功业。
苏漠闻言平州近况,眉间郁结,却是什么也没说。
他先前上奏朝廷以求减轻赋税折子也是被驳斥下来,无人关心那些百姓过得如何,朝廷的人要见到的是实打实的银子,如今看似无恙的山河不知何时充满蛀虫,如同前朝混乱的前期。
不是旁人看不出来,只是谁也不说罢了,亦或者根本不能说。
平州出此叛乱,各州知府和县官立刻赶回去,无一人敢在京都停留。
林星雪在城门处分别舅舅和舅母,刚回到侯府,就见落枝悄悄摸摸抱着几本话本跑过来,还特意说了一句:“将军去汤池沐浴了,不在。”
沈寒星痊愈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落枝是其中一个。
“这是什么?”
林星雪指向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几册书,落枝环顾四周确信落言不在,才将书取出来递给林星雪,扬起笑脸:“看,我把话本偷回来啦。”
“暴戾将军宠妻录”七个字豁然出现在林星雪面前,她先是愣了一下,耳尖地听见外面走动的声音,立刻把那几本话本藏到靠枕后面,落枝也赶忙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沈寒星进来时,林星雪正抱着绣篓在挑丝线,落枝在一旁建议,看不出一点端倪。
“要做什么?”沈寒星坐到她身旁,看着林星雪挑中淡紫色的丝线。
林星雪摇一摇头,食指搭在唇间:“秘密,现在不能说。”
“那先陪我睡一会儿吧。”
沈寒星刚刚恢复,容易疲累,他揽着林星雪的腰就要躺在榻上小憩,林星雪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腰,灿烂一笑:“我也困了,榻有些窄,我们去里面吧。”
“好。”沈寒星一边应下,起身抱起林星雪往里走。
他们绕过那扇水墨屏风,屏风外的榻上隐隐露出话本一角,差一点就让人抓个正着。
林星雪实在是想不到落枝竟然能找到这几本尘封的话本,她自己都快忘得干净,还是翻了几页后才熟悉起剧情——是的,她又背着沈寒星开始偷看话本了。
以前觉得尴尬,但现在心意相通后看这些话本又有种别样的感觉,而且她有些好奇后面的故事,毕竟当初被拦着都没看完。
她翻页的速度很快,很快看到最后两三页,原以为会是彼此表达心意的情节,待看清内容后,少女的耳垂悄悄红了起来,她合上话本犹豫一会儿又默默翻开,用最快的速度看完最后的情节,然后趁着某人不在迅速毁尸灭迹。
午后照常小憩,沈寒星怀中抱着少女,他感觉到林星雪抬头在看他,亦垂眸看她,哑声问:“怎么了?”
林星雪轻咳一声,摇头示意无事,指尖却绕着某人衣摆处的系绳来回绕了几圈,也不知在想什么,连耳尖悄悄红透都不知道。
沈寒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脖颈上的那片红意,指尖在她的脖子上点了点,少女猛地受惊抬头看他,反应之大让沈寒星有些意外。
“真的没事?”
“没事,我困了要睡觉。”
林星雪索性背过身子,她眼中闪过羞恼之意,却没有勇气开口。
她和夫君,还没圆房呢。
冬月末时,天寒地冻。
清冷的晨雾中,厨房飘出淡淡的炊烟,面条的香味渐渐飘远,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林星雪端着一碗煮好的长寿面走进西侧间,沈寒星不知何时坐在桌前,见她端来长寿面,眼中蔓延出柔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