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终于碰了头,见对方都好,这才放下心来,这年头虽然管控严格,但是一路大山大河森林密布的,讲不好哪里会冒出野兽或歹人出来作恶。
一群人进了村子,李老三以今天傅白帮了大忙能不再麻烦他为由,说明天他和李老二去县城还车就好,傅白没有拒绝。
一家人终于到了自家院子,只有堂屋点着一盏油灯有亮光,李大嫂他们见人回来了,一个两个去厨房忙活,准备开锅吃饭。
李青梨还没进堂屋,李三宝为首几个小的就跟小鱼抢食似的围住李青梨,因为他们都知道小姑是好吃佬,去县城肯定买了许多好吃的。
李大丫几个大一些的好面子了,没跟李三宝他们一样往前凑,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就往李青梨那边瞟。
李青梨买来的吃的都在身上的斜挎包里庄着,在她看来,在座的侄子侄女都对她的零嘴有潜在的威胁,所以她只悄咪咪打开斜挎包的一个小口,一块一块地往外掏水果糖。
“三宝一块,四丫一块,四宝一块,五宝六宝年纪最小,就一人两块吧,三丫……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还想吃糖?我不揍你一顿你就烧高香吧!”
李三丫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走了。
“大丫,二丫,二宝,你们三个到底吃不吃?不吃我自己留着了。”
话音未落,李大丫三个争先恐后跑过来,他们剥糖吃糖的速度可比李四丫几个小的快多了,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进嘴就没了,吃完就眼巴巴地瞅着李青梨——的包。
李青梨要是这么容易心软,岂能吃出今天的体格?她身上的每一块肉,可都是凭实力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她扭过头,只留下圆润饱满却冷酷无情的侧脸,问年纪最小的六宝:“六宝,你哥呢?”
白白嫩嫩的李六宝一侧腮帮子鼓鼓的,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嘴唇红红的,一边吃糖一边回答:“小姑,大哥顶着和尚头觉得丢人,不爱出门,他说哪天头发长出来哪天再出来。”
李青梨阴恻恻地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块糖放进李六宝手心,“六宝,你把这块糖给你哥送过去,顺便跟他说一声,让他别想了,有他小姑我在,他的头发是长不出来的。”
李六宝拿着糖果呆,小姑明明是在笑的,可是他咋觉得心里怕怕的?
不过李六宝还是听话地把水果糖给李大宝送过去,他进去没多久,西屋突然传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像极了一头被逼上绝境的狼王临终一吼。
“小姑!放过我吧!我一定会好好改正,重新做人的!”
堂屋里,李青梨仿佛没听到一般,她把李老三帮忙买的布料拿给李二嫂,笑嘻嘻地道:“二嫂,没布票我也给你买回来了,感不感动?”
耳朵里充斥着李大宝绝望叫喊的李二嫂:“不敢动不敢动!”
李青梨:“???”
因为点着油灯,晚饭一大家子都吃得很快,吃完了各自抓紧时间洗漱去了,李老二趁这个空当找上李老三,兄弟俩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躲在乌漆麻黑的角落里说悄悄话。
“老三,东西买来了没?”
“我办事二哥还不放心吗?”
“嘿嘿,我不是被小六这个丫头搞烦了吗,就怕她最近闲下来又开始多管闲事。”
“她也闲不了几天,过两天就有她忙活的了。”
“嘿嘿,我有点期待她吃瘪的样子了。”
兄弟俩唠了一会儿闲话,角落里的蚊子都被喂饱了,两人才各自回屋,然而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还算克制地敲三房的房门。
李老三穿着背心短裤就出来,借外头的月光看出是李老二,摸不着头脑:“咋了二哥?”
李老二将酒瓶往李老三怀里一塞,声音急切又生气:“你自己尝尝,这是酒吗?这分明是水!老三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酒六毛钱一斤呢!”
李老三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一口,冷水喝下肚,他的脑子也就被浇清醒了,言之凿凿:“是小妹!肯定是她干的好事!我不是第一回 在这家打酒,从来没打过假的。今天从装好酒到回家酒酒没离开我的身,只有在大舅家时我把酒放在了一边,我还特地藏在包袱里面,也不知道小妹这个丫头咋知道的,而且还把酒换成了水!”
“李小六!”李老二拳头捏的嘎吱响,扭头要去东屋,却被李老三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