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绛心猛地提起来,他与金枝这般亲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金枝的脖颈处有个梅花胎记。
原来昭平此行的目的是这个吗?
金枝也忐忑起来,她没想到昭平居然这么孤注一掷,在接风筵上就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她若是避而不见,她是福王遗孤的流言就会慢慢流出。
可若是拿出给人看,众目睽睽之下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金枝正要回答——
就见朔绛起身冷冷道:“金娘子是今后的皇后,不知荀夫人为何三番五次要挑衅她?”
堂堂君王,突然出言,满座安静。
“以她之尊不是闲杂人可以轻易质疑的。”
他目光冷峻,威势逼人。
昭平心里一惊。
她虽然听了许多朔绛登基后的冷血手段,但因着这次见面后他看上去仍旧外貌儒雅,举止有礼,便仍将他当作记忆里那个温和尔雅的少年郎。
谁知他此刻气场全开,渊渟岳峙般的威压从天而降,冷峻的眉目间杀气十足,凛冽而森然。
让昭平想起自己的父皇要杀人时候的气魄。
原来这就是帝王之怒吗?
昭平惴惴,她连笑意都挤压不出来,只低低应了声“是”
官家被激怒,在座的达官显贵便也明白官家是着实护着金娘子。
心里待这位还没正式大婚的皇后又多了几份忌惮。
这一场宴席很快便结束了,昭平得到了允许探访祖宗陵墓的机会。
她暂居在一处驿馆。
夜里她心事重重倚在梳妆镜前,任由婢女卸着钗环。
婢女是她心腹,小心赔笑道:ot娘子放宽心绪,总归官家能允您自由走动。ot
也就这一个优待了。
昭平神色越发低落。
婢女去倒水。
窗棂无声被推开。
等昭平察觉,已经有一道剑光落在了她的脖颈。
昭平下意识一哆嗦。
“昭平。”
是姜意。昭平回过神来,她勉强维持着镇静:“朔绛的走狗来了?”
姜意不为所动,他压低了声音警告昭平:“我是来警告荀夫人的。如今帝姬能安然无恙并不是因为斗嘴皮子厉害,而是因着官家仁慈。”
昭平一笑:“那我就等将军动手。”
一副毫无所谓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