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姨母也终于收起了嚣张气焰,灰溜溜道:“金娘子,不,皇后娘娘,是臣不好,还请您莫要生气。”
姿态之卑微,神情之惶恐,似乎与适才那个趾高气扬的人不是一人。
苏三娘双手叉腰:“还不快滚!”
那些凌家的人四下逃窜,不知哪位街坊咦了一声:“这不像夹着尾巴的野狗么?”
惹得街坊们都哄堂大笑。
接到了圣旨,金枝便开始备嫁。
过两天金枝进宫便得到了一个消息:昭平帝姬进京。
虹霓坐在宫里一棵素馨树下咔咔吃着江梨,一边给金枝诉说缘故:“她当时嫁到了荀家,荀家是世代绵延的圣贤人家,因此国亡了也不触及她,没想到她丈夫死了,她如今又要进京。”
欲行则拉着金枝的耳朵低声与她说:“都说这位昭平帝姬是官家旧情人,是以官家无论如何都留了她一命,你可要早作打算。”
金枝瞪大了眼睛。
云岚则与上霜几个讨论旁的:“还有人说荀家夫子死得蹊跷,正年富力强一个人怎的就忽然去了。”
“说不定是昭平为了再次回京下的手,要不她不就得在穷乡僻壤待一辈子吗?”
“可是她是亡国之后啊!回京不得小心掉脑袋?”
“那难说,万一富贵险中求呢。”有人意味深长。
是,官家既然对她网开一面难保不是看在旧情份上,如今她守寡,万一官家又看中她呢?
金枝听了这些话心里不大畅快,再见朔绛时难□□露脸上。
朔绛打量金枝上下,立刻瞧了出来:“可有什么不遂心的么?”
金枝是个直肠子,别别扭扭将今天听来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朔绛愕然,而后笑:“我素来不喜昭平。”
金枝放下心来,却还是有点担心:“可她从前是帝姬,如今又守寡,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官家瞧着她楚楚动人惹人怜爱,那怎么办?”
不愧是金枝,吃醋也是和盘托出。
朔绛放下笔,正色道:“枝枝放心,昭平进京是因着她主动上书请求祭拜祖灵陵,天下人众目睽睽不得不允,可我与她是半点私情都没有。”
金枝到底还是要醋上一醋:“说不定昭平哪里自有独到之处,日后还要勾得你神魂颠倒爬她的裙角。”
金枝如今说话一大特色,便是市井粗话和书面雅语混着说,让人忍俊不禁。
朔绛笑,捏她鼻尖一下:“她哪里都不好,只有你哪里都好,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
“你骗人。”金枝可不好蒙,“我们见面第一次我拉了匕首对着你脖颈,又谈何一见钟情?”
朔绛到底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想了想,又走到金枝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回答金枝:“那我与你讲讲一些过去的事。”
朔家老祖先与哀帝先祖两人曾肩并肩打下了江山。
朔绛老祖先主动解甲归田,
将手里的权柄交给了哀帝先祖,
哀帝先祖便将朔家封为了异姓王,赐下了丹书铁券,成为前朝唯一异姓王。
两家可以说是共享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