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家庭颠覆,继父和弟弟被锁链套走,娘亲和妹妹被充为官奴。
她一直着急赚钱。
每日白天里想尽各种挣钱的门道,晚上入睡前也在盘算此事,唯有将攒来的钱袋子晃晃,听听里面的钱币叮当作响她的焦虑才能缓解。
金枝便点头承认:“您说的对。我的确是思虑过重。”
太医便给她开了些方子。
因着福宁宫不能炖中药,金枝便将药放在蔡狗子处熬炖,喝了两天。
蔡狗子也纳闷:“您身子怎么不舒服了?怎的天天喝药?”
金枝不能说,前几天喝的是防思春的药,这几天又喝治磨牙的药,她含糊道:“身子有些不大舒坦。”
喝了两天药,她便想瞧瞧效果,寻了虹霓云岚与自己同住。
果然她们第二天纳闷:“金娘子,您怎的不磨牙了?”
“喝药喝好的!”
她喜滋滋去感激太医,太医也很高兴:“尚宫凡事看开些,莫要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不过他有点疑惑:这药自己吃要吃一个月才见效,怎的金娘子喝了两幅就好了?
其实他不知道,如今金枝家里负担一扫而空,宫里又拿着俸禄,欠朔绛的五千两又还了,便是不吃药也不再磨牙了。
金枝又找云岚虹霓她们同住了两天,确定自己真的不打鼾了之后才自告奋勇要去守夜。
朔绛进了内殿见到的人便是金枝。
他挑了挑眉。
如今内殿来服侍过夜的全被他换成了小内侍,再无宫娥服侍,金枝也算不上是替交好的宫娥帮忙。
那她主动要来,只有一个可能……
朔绛的心跳了一跳。
自打上次两人深夜里写字金枝落荒而逃,他们就没有怎么见过面。
怎的金枝又出现在这里?
他耳尖红了一抹,却佯装镇定:“我自己来便是。”
照例他自己解开扣子,上了床榻。
金枝给他落下帷帐。
她心里美滋滋:嘿,就让官家瞧瞧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金枝也将胳膊搭到了床沿,闭着眼睛打盹。
她心里自在轻松,不多时便睡着了。
可是朔绛却,失眠了……
他竖着耳朵想听金枝磨牙,
可是金枝睡得悄无声息。
莫不是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