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立刻就将马车里的水壶都收得远远的。
等郎中出去,朔绛又瞧着金枝。
显然是在等她回答适才那个问题。
金枝打量了一下手镯,答:“官家好眼光,绿的就是比白玉瞧着好!”
她不懂玉石,也不懂玉以白玉为上品,更不懂白玉温润恰如君子是以贵胄世家皆认为白玉胜过翠玉。
只觉得翡翠绿□□滴,鲜妍明媚,胜过白玉呆板无趣。
果然同他心里想的一样。
朔绛眼中露出一抹得色。
却被金枝以为在取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嘀咕:“同样的价格还多抹颜色多好!”
朔绛又笑,却不是嘲笑,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宠溺和宽和。
金枝捕捉到了那目光。
阳光从车窗照进来,在年轻帝王沅茞澧兰的脸庞上打下一层柔光,他手臂还缠着雪白的伤口,行动不便,瞧着她的目光里尽数是温和。
金枝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
快马加鞭很快便回到了汴京城。
朔绛还有闲心问金枝:“难得出来,可要再陪你去乌衣巷?”
金枝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官家,您手上有伤,还是先回宫吧!”
嗯?
在关心我?
朔绛挑眉,旋即像喝了蜜水一般甜滋滋。
他笑了。
回到宫里。
朔绛要王德宝将闻讯而来的太后挡在门外:“就说朝里有要事办。”
直到宣了太医处理好了伤口。
朔绛才去福寿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宣了太医,急得上火,看见儿子顾不上礼仪,忙迎了上来。
她左右打量儿子一圈:“官家可还好?”
朔绛点点头:“无妨。”
太后心疼起来:“又瘦了,还晒黑了。”一叠声叫秋然熬滋补汤。
朔绛拦住她:“娘莫要大费周折。”
她老人家心疼儿子,气得絮叨起来:“怎的一声不吭就出了宫,下面的人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官家怎的就不明白呢!”
朔绛伤口隐约作痛。
他捱着伤,赔笑:“娘莫要乱担心,我心里有数。”没有在太后面前自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