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身上还背着冤屈,
她会是无辜的吗?
可是下一刻朔绛已清晰:
她是不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
朔绛缓缓屈下了膝盖。
他跪下了。
长明灯烛火摇曳,
照映进少年君王的眼眸里。
朔绛列祖列宗的牌位在上,
孩儿为朔家满门报了仇。可唯独这个人,孩儿放不下。
她像是黑夜里一盏灯,一直在他心里闪烁。
见证过他懵懂彬彬的年少,又成为了帝王生涯里唯一的光。
若祖宗归罪,我一应承担便是,还请勿要怪罪金枝半分。
一刹那,心里的重担赫然放下,唯有天高地阔的洒脱:
恕孩儿不孝。
外面云散风清,艳阳郎朗。
再抬起头时。
少年君王的眸中已经一往无前,目光坚定。
在寿山并没有停留许久官家便下令回行宫。
金枝不明所以,只觉得官家怪怪的。
但哪里怪,她又说不上。
归途中她打起了盹。
脑壳一点一垂。
朔绛轻轻拉开马车抽屉,
怕吵醒金枝,轻手轻脚在里面寻出个软枕。
而后小心翼翼将她后脑勺扶起,
往她脖子后垫了上去。
金枝脖子有个支撑,舒服很多。
她满意地“唔”了一声,
睡得更香了。
朔绛平静注视着她熟睡的脸庞。
即便是地狱我也愿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