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忙赶到前头叫小黄门推了一艘船,
又胡乱抄了把鱼竿做垂钓状。
只不过面上仍要装得云淡风轻,微微颔首。
或许是夜色遮掩,今天晨起那件尴尬事被两人不约而同忽略掉。
气氛还算融洽。
金枝继续尬聊:“官家,以前街坊有个老爷子特别爱夜钓。每天晚上都要去汴河野钓,听说除了鱼之外什么都钓上来过,不知官家可有斩获?”
朔绛睨了她一眼:“你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金枝蹑手蹑脚爬上了船。
朔绛将眼睛别过去:“穿上鞋袜。”
嗯?
金枝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为了下水将鞋袜脱了下来。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官家似乎就对此极为介怀。
她忙穿上鞋袜。
又问官家:“官家,您会摘菱角吗?”
她是真的这么没心没肺么?
朔绛收到这般明确的暗示后收起鱼竿,
往藕花深处划船。
干扰了他钓鱼,金枝有些不好意思。
便在别的地方称赞他:“没想到官家居然会划船呢?”
朔绛抬头看了她一眼。
金枝忽得想起当年夜里去宰羊时为了多个帮手,
就是她逼着朔绛学会的划船!
她悻悻然住口。
荷风轻轻吹来,
水面上簇拥着荷花满目,月白、粉白、大红的荷花琳琅而来。
金枝伸手去捞菱角。
雪白的藕臂大咧咧露出,捞起一枝枝菱角。
似乎第一次见面在带她回家路上,
她坐在船上就不老实不住捞菱角来着。
朔绛忍不住问金枝:“好吃吗?”
金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
她举起菱角:“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