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晦绕着门栓房间打量墙壁一圈:
“您这屋里什么都好,只是这墙上有个钉子,似乎原来是挂画的?”
门栓点点头:“你瞧,那画的印子还留在墙上呢。”
“怪难看的,您不如找幅画挂上遮遮?”
门栓砸吧下嘴:“我也这么想。可惜咱哪里寻什么名家画作去?就那么混弄呗。”
黄如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
“您若是不嫌弃,我便给您挂上去。”
二话不说不等门栓阻拦便爬上椅子,
将一副石松的画挂了上去。
门栓忙摆手:“这可不行。”
黄如晦笑:“瞧着与您投缘。我知道您是怕与我沾上关系。可——”
他语气里有些伤感:
“像我这样前朝留下的老骨头也快进土了,您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好利用您的。”
他头发有些花白,又对自己处处低声下气。
门栓物伤其类。
登时摆摆手:“不是不是。”
两人又坐下喝茶。
门栓正发愁:“司寝下山了,司工大人又着了风凉,夜里谁来顶班才好?”
太后挂念儿子。
他干爹王公公亲自下山去给太后送口信去了。
只能他来主持大局。
这可不就是正好?
黄如晦笑。
“老儿干女儿正跟在我身边,就让她去可好?”
门栓迟疑。
黄如晦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他喊女儿:“翠桃!”
拿着衣服的却是个宫娥。
袅袅婷婷,身段标致。
大眼睛,巴掌脸,一笑起来两个梨涡。
黄如晦叫她给门栓磕头:
“快谢谢你师父!你干爹我没本事,眼看着你就要埋没在浣衣所了,赶紧跟着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