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活让他嫉妒。
他被她亲手推进了地狱,若不是他死咬着牙关伴着血汗,只怕爬不出来。
凭什么她作为始作俑者还能这么安然?
他嘴角慢慢浮现出狠戾的笑:“来人呐,将犯人押入掖庭。”
侍卫们听令涌了进来,钳住金枝。
前面的羽林卫总统领姜昌一眼瞥见天子的手垂在腰际,赫然一个鲜红的牙印。
他担心叫一声“官家!”
说罢挥手便要去惩罚始作俑者。
朔绛只举起右手。
他伴随这位少年天子已久,知道他雷霆手段,是以忙噤声,只用眼神示意手下将女子押解下去。
金枝毫无惧色,说是押解,倒不如说她坦坦荡荡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让姜昌心里称了声奇。
朔绛独立明堂。
四月的风从远处浩浩荡荡吹来,却吹不进金銮殿。
他举起手,脸色晦暗。
虎口上一个尖利的牙印。
隐约渗出血迹,可以想见那咬人的女子用了极大的力气。
她还是那么野性难驯。
仍是记忆里那朵生机勃勃傲对天地的野蔷薇。
是吗?
那就禁锢她在金笼里。
且要看看她是如何一点一点失去生机最终颓靡而死。
这样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朔绛盘算着。
他打定主意,回到龙椅预备翻阅今天的奏章。
翻阅间他无意间婆娑了下指尖,
指尖似乎还带着幽幽的香气,
朔绛皱着眉轻嗅。
一缕蔷薇芬芳,淡淡弥散在空气中。
馥郁弥漫不着痕迹。
年轻的君王心里有刹那的心猿意马。
他很快敛住心神,冷声喝令:“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