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先前的不满荡然无存。
他请来了店里的掌柜,珍而重之拿出卷轴:“公子,我家店里就这么一副镇店之作,还请公子鉴赏。”
朔绛一看。原来是自己早年间画给某位师长的春江垂钓图。
他咳嗽一声:“展笔我来画两笔。”
喜好字画的本身也是文人雅士,掌柜不觉惊讶,将笔墨纸砚备好。
朔绛泼墨之间便画了一模一样一副。
掌柜的一瞧便愕然:“这,这与适才那幅画完全一样……”
他仔细端详:“快,快去请店里老师父来!”
小二请进来位老师父,他仔细端详后感慨:“这画作与侯府世子的画迹相仿,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甚至……甚至老朽眼拙,怎的瞧着比世子画的还好。”老师父迟迟疑疑。
朔绛心里好笑,他如今心境开阔,自然画技也进步了许多:原来飘逸灵动,如今多了份肃穆沉稳。
只不过今日来是为着办正事:“掌柜,我来做松清斋的画,你来售卖,收吗?”
“这……”掌柜的犹豫。
朔绛见状问小二:“请给我拿个萝卜。”
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仍拿来了个萝卜。
朔绛随手拿起桌上的刻刀,两下便刻完了一个名章,
而后印上红色印泥在适才画上一拓——
“松清斋”三字跃然纸上。
与原画半分不差。
掌柜和老师父齐齐瞪大了眼睛,随后上前细看。
朔绛傲然不语。
他的名章便是自己刻的,除了作画制香,他还会刻得小篆名章。
这本是文人雅士的癖好,自然信手拈来。
掌柜的终于拍板了:“好!您做多少我收多少!一副一百两。”
松清斋的画有价无市,每张流传市场的都是天价。
朔绛拿走纸和笔:“过两天我来交画。”
说罢迈出了房门。
他身后伙计看着两幅一模一样的画,怎么也挑不出那副才是赝品。他嘀咕:“难道他是世子本人?”
却被掌柜的拍了一脑壳:“你发什么癫,世子那等高贵之人岂会置身市井?”
“可若是为着好玩呢……”伙计不服气,小声嘀咕。
“谁会给自己的画做赝品?”老师父失笑,“文人墨客最讲究风骨。”
“看那少年运笔气魄与心中沟壑都已是当世数一数二。”掌柜的眼毒些,“这般风雅的大家最是清高孤傲高风峻节,又岂会卖画?”
朔绛从楼梯上走下,二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