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她甚至因为这件事头疼得胃部一阵阵抽搐了起来。
没忍住,赶紧扑到院子里,扶着井边的葡萄架一阵呕吐。
吐完整个人都虚脱了,还好杨怀誉及时过来扶着了她,手里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又喂她喝了半碗温水。
可胃酸把嗓子腐蚀得一阵阵刺痛,晏姝还是难受,干脆瘫在杨怀誉怀里,不想动弹了。
“怀誉,我好困,想睡觉。”晏姝本来还想去上圩村跟唐大姐串一下说辞,可现在她只想自暴自弃,什么都不管了。
杨怀誉把碗放在井台上,俯身把她抱了起来:“老王哥,你回去吧,无论如何,月子你得照顾一下人家。”
王谷丰如梦初醒,嗯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了。
腿都迈出院门了,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东屋的方向,杨怀誉走过来拉上窗帘,显然是不想被人偷窥,他讪讪地收回视线,闷头走了。
路上遇着许悠琳,问她干什么,许悠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过来给晏队长送请柬。”
“你要结婚了?”王谷丰还挺意外,因为这姑娘看着不像是会结婚的那种,她对女同志都挺热情,但对男人都挺冷冰冰的。
许悠琳没什么情绪:“嗯。”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不过她这会儿不舒服,歇着了,要不你下午再来吧。”王谷丰还是挺在乎晏姝的,刚看她被沈玉环气得呕酸水,他心里特别过意不去,只能尽可能地帮她拦一拦不必要的打扰。
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许悠琳无论如何都要去了。
等她赶到晏姝家院子里,还没开口喊,就听东屋传来了晏姝的哭声。
那么骄傲的晏队长,居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对着杨怀誉呜呜地哭,杨怀誉也不像人前表现得那么内向木讷,反倒是情话绵绵,小嘴叭叭的,比抹了蜜还甜。
听得许悠琳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沉思片刻,还是不声不响地走了。
屋里,晏姝依旧在抹泪,她真的好累,这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其实她觉得自己就算到了极限,也不至于哭成这个怂样。
她想不明白,最近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脆弱得想撂挑子,动不动就想黏在杨怀誉怀里做个小女人。
倒是杨怀誉,在朝夕相处的细节里,咂摸出来了一点不寻常的迹象。
以前晏姝也很辛苦啊,尤其是去年做菌棒的时候,前面几个步骤都是手工做的,晏姝不但没有喊累,还总是奔波在最辛苦的第一线。
精神头却比谁都高,有种越辛苦越有盼头越亢奋的感觉。
今年这样脆弱,还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才有的。
一开始他以为是宋骞的陈年旧事,刺痛了晏姝的神经。
可是晚上到了床上,晏姝比以前还黏糊他,尤其是那一声声的怀誉,喊得他都恨不得一辈子在她怀里醉生梦死才好。
那么,晏姝这么反常,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可能是激素的问题。
而让一个女人激素紊乱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多,最常见的也是概率最高的,自然就是怀孕了。
杨怀誉沉住气,暂时没提这事,等晏姝哭累了睡着了,他才找到了赤脚医生,问了问相关的症状。
“最近很喜欢哭?很黏人?”赤脚医生虽然没有执业资格证,但是也还算见多识广,是每个自然村必备的经济实惠的便利医生。
杨怀誉点点头:“而且总喊困,其实她睡眠一点没比以前少,相反,最近换了机器之后,她还睡多了。”
“她现在睡着了?”赤脚医生是个婶子,要是去家里看病也方便。
杨怀誉点点头,她便把面前的医书一推,跟着杨怀誉回家:“我给她把把脉,要是喜脉你就带她去医院确认一下,要不是,可能就是宋骞那事刺激到了,情绪有点起伏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