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那道士睁开眼,似乎并不意外。
只看了一眼,道士便收回视线,自顾自说道:“两位小友,来早了。过几年再来吧。”
晏姝不明白:“请道长指点迷津。”
“你二人命里中有坎,情坎,姻缘坎,成就大业的坎,家庭亲缘的坎,还有子孙后代的坎。”
“前者已被你二人战胜,姻缘坎也被你们瞒天过海地化解了。剩下三坎,每一坎都将左右你们的生死。最近的乃是三年后的成就大业坎。到那时候,你们再来吧。”
道士说完,便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晏姝听得云里雾里的,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一脚迈进大殿内,上了柱香,拜了三拜。
杨怀誉妇唱夫随,也拜了拜。
两人牵着手离开的时候,那道士抬起拂尘,在两人身上扫了扫:“心不染尘埃,劫难自然解。去吧。”
等这两人离开了,那三清道祖神像后才走出来一个小道童。
抱着几本册子,唉声叹气的:“真是造化弄人,也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修成正果。”
“你我只能看着,不能插手。这个世界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劫难中的一关而已,要是这都过不去,又谈什么情比金坚呢?”道士把那册子打开看了看,叹道,“不愧是他们,已经参透了些许的真谛。这拼图就快重新对上了。”
王谷丰最近有些忙。
忙着看日子,忙着安排婚宴,忙着,跟沈玉环翻云覆雨。
这憋久了的老光棍就是离谱,胃口大得出奇。
这生过娃的老大姐也格外奔放,人前羞答答,人后玩得野。
没几天就迷得王谷丰没心思感叹他的三妹了。
已经入秋,一场秋雨一场凉,沈玉环的孩子可能发育迟缓,都快半岁了还不会翻身。
沈玉环咬咬牙还是给孩子断了奶,送周家去了。
三个孩子一个没带,无事一身轻。
后天就要正经成亲了,沈玉环的举动让王谷丰没了后顾之忧,终于有心情伤春悲秋了。
他提了一瓶坞塘大曲去找老赵。
两个人在院子里对着那银钩一样的残月,长吁短叹。
“老赵啊,我是没戏了。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还想争取争取吗?”王谷丰说的争取对象,自然是晏姝。他是放弃了,但也想给杨怀誉找点不痛快。
赵保华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不争取了,我怕她。”
“怕她?娇滴滴的小媳妇,有什么好怕的?”王谷丰有点瞧不上老赵了,居然怕女人,真是个龟孙!
赵保华酒量不行,喝得又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你是没看到,三妹卸那杨怀旭的胳膊就跟掰萝卜一样清脆,我不敢想,哪天要是我也惹她不高兴,那……”
赵保华还没说完,就挨了王谷丰一个白眼:“瞧你那点出息。那杨怀旭就是欠揍,不揍他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三妹呢。你说说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不为了三妹能保护自己而感到高兴,反倒是为她敢于出手教训混账而害怕?你老赵又不是混账东西你怕什么?”
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保华端着重新满上的酒杯,一口闷了:“对啊,我怕什么?”
第二天赵保华酒醒了,反复咂摸着王谷丰说过的话,终究是鼓起勇气,找到了晏姝跟前。
也不怕杨怀誉这个傻子听见,一来就开门见山:“三妹,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看,小杨反正傻了,我也不在乎你带着他,只要你愿意跟我好,我可以帮你一起养着小杨,实在不行,就当是我大儿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