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端着饭菜,进病房的时候还在叹息:“怀誉,武装部那里可能……”
“啊,那个啊,没事,去不了就不去了。”杨怀誉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志不在此。
晏姝见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能揭过不提,一筷子菜一勺子米饭地喂他。
杨怀誉终于撒娇撒够了,等晏姝把餐盘还回去又带了一瓣儿西瓜给他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晏姝拽到了病床上。
压在了他身上,不沉,但是有种真实的踏实的感觉。
他难得大胆,今天就索性大胆一次,把晏姝扣在怀里,问她:“姐——”
“嗯?”晏姝没有挣扎,任由他这么搂着,虽然心里还在担心有没有压到他的伤口,不过看他这蓄谋已久的样子,她就知道,压到了他也不在乎。
杨怀誉拿下巴摩挲她的头发:“姐,我跟你说个事,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什么,你说。”晏姝见他铺垫了这么久,有点好奇,他又要搞什么小动作吗?
杨怀誉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贪婪地多多享受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姐,你相信梦境有时候真的会未卜先知吗?”
“或许吧。”晏姝更迷糊了,梦?
她死掉的那个梦吗?
杨怀誉不拿下巴摩她了,而是松开她,叫她坐好了,跟自己面对面。
“姐,你听我说,我有时候做梦确实会未卜先知。那,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所以接下来几天我需要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和事,跟我做的梦有没有什么出入。要是后面的发展跟我梦里不一样了,那以后咱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随心所以地活着,要是后面的发展还是兜兜转转跟我梦里一样……”
说到这里,杨怀誉停了下来,语气变得沉重:“那我们就先疏远一阵子观察看看,好吗?”
晏姝听着,有点想笑。
杨怀誉还不知道她是穿越了又穿回来的,只能用这个时代所能接受的方式,提醒她一些将来的事情。
她懂,她也想观察看看。
所以她暂时没告诉杨怀誉自己的离奇遭遇,而是用同样猜哑谜的方式回道:“好,那就等明天打完破伤风再说。我怕不打会出事。”
去省城并不远,一江之隔而已。
不过这年头还没有先进的轮渡,跨江大桥虽然已经通车了,但是需要绕行,也不方便。
还是用老方法,坐小船过去。
这船比内河艄公的船稍微大些,一次能载二三十个客人。
晏姝扶着杨怀誉上了船,两人选了个最边上的位置,依偎在一起,欣赏烟波浩渺的江面。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哎,你懂什么啦,肯定还是进厂里好了,我都观察过了,咱们公社的那几个厂子,就属砖瓦厂的厂长最好勾搭。”
说话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一门心思想钻营。
她旁边的是晏姝的表妹,周莉莉。
原著里面未婚先孕,最后因为渣男不愿意负责,不得不跟杨怀誉假结婚给孩子上户口的周莉莉。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晏姝只当没看见,本来也不熟。
而且她背对着周莉莉,周莉莉未必能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