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这里人还是见的世面太少,没瞧过什么好东西。
叶胜也叹气,“就知道你看不出门道,你看看这女子的穿着,你再看看。”
“穿着怎么了?挺好看啊。”
“哦,可能你对这些不了解,这衣衫的花色少见得很,被人认出来了,虽然没人敢确定,但……你知道的,若有若无的猜测才最令人好奇。”
唐小棠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所以这是真事儿?”
“谁知道呢。”
叶胜将画卷起来,“行了,你也看过了,我得还回去,……对了你可千万别让小唐大人知道我给你看过这种图,我是劝过的!”
他一溜烟带着画离开,唐小棠看过也就看过了,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几日后,孟婵找上门来。
孟婵的样子不大好,仪态万千的唐大夫人,神色疲惫,直接上门将唐小棠堵住。
“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就在我家里说吧,我今儿不想出门。”
孟婵无法,只得进了唐家,跟着去了偏厅。
自己的地盘,唐小棠放松得很,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点心和香茶,她以主人之姿招待,“喝不喝茶?别客气啊。”
孟婵没理她,一双隐隐深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画,是不是你画的。”
唐小棠一怔,“什么画?”
说完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说的不会是那幅虚假暧昧的连环画吧?画里的女子……,不会是她吧?“千里共婵娟”,她本以为只是牵强附会的题字……
孟婵一直盯着唐小棠的表情,见她眼里有着惊异,嘴唇咬出了白痕,“你擅书画,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你要不想好好聊我可是要送客了。”
唐小棠喝了口水,见孟婵没再发疯,才放下茶杯,“你觉得我能画出那样的画?会让你怕成这样,想必那画还原度极高,就好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可惜了,我没见过呢。”
亲眼所见……?是了,她说得一丝不差,那画完完全全就是重现了她深深藏在心底不愿重见天日的过往,不是她,那会是谁?!
唐小棠暗自心惊,还真是如此,那画里的女子是唐大夫人,怪不得她瞧着人都要崩溃了。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我跟这件事有关?”
唐小棠不需要孟婵作答,她顺着在脑子里理思路,渐渐眯起了眼睛,“你会来找我,想来一定是与我有关的,莫非那就是我出生的缘由?这倒也能说得通,我让人查过,你生女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未足月就出生了,但我身上浑然没有先天不足的迹象,是不是怕无法长时间掩饰所以才急急地将人丢掉?”
孟婵紧紧地咬着牙关,腮帮子绷得硬硬的,唐小棠见状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是你要来找我说话,怎么不说了?”
许是唐小棠太过反常的表现,加重了孟婵心里的荒谬,她身体紧绷到一个极限,又一下子崩塌,自暴自弃似的,“是,你说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孟婵憋在心里十几年了,她以为能带入棺材里的秘密,被深挖出来,摊开在阳光下。
这回真的变成了孟婵找她说话,唐小棠手摸在茶杯壁上,掌心暖融融的。
其实一点儿都不有趣,甚至有些无聊,但她很有礼貌地没有打断。
孟婵与唐文远青梅竹马,嫁给他之后她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女子,多少人羡慕她,能够与夫君情投意合,她隐隐自得,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渐渐的,这份令她引以为傲的感情不知道为何就变了,答应过她要一心待她的唐文远时常会提起旁人家妻妾和美的乐事,家里也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姨娘。
孟婵闹过,闹得很凶,唐文远却以推脱不得来安抚她,只说就算家里多了人,他也是不碰的,也依然是专情于她的夫君。
但唐文远只是哄她,他还是去了姨娘的院子。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后来孟婵再闹,唐文远也不耐烦起来,说她善妒,说她不容人,说她没有唐家大夫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