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宁萱儿所求的?她欢喜地应下,保证不会从自己嘴里再蹦出一个字,才浑身舒坦地离开了。
唐显坐在空无一人的书房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他之前还跟唐小棠说,母亲未必就是抛弃她,兴许只是不想让女儿错过难得的灯会,又不想让多余的人打搅了兴致……
可宁萱儿听到的,却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母亲确确实实是亲手将唐小棠给扔掉的!
为什么?
这些年母亲在他心里始终温柔善良,对他们这些子女都不舍得大声斥责,多年来也一直怀念伤感唐小棠的走失,是个令自己骄傲与心疼的母亲。
这到底是为什么?
……
唐小棠回到家中,果然有芸豆栗子糕在等着她。
洗了手开心地捧着栗子糕啃,唐启元过来给她倒了木樨茶解腻,“少吃两块,娘今晚亲手做了一桌好吃的,点心吃多了小心一会儿菜吃不下着急。”
“三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本来跟大哥有事要说,他一听你被传召入宫,还是急召,就赶着想去宫里,我就没事儿啦。”
唐小棠瞄到他的腰带扣,“三哥,你再给我做一个蝴蝶压襟,我的那枚送人了。”
“没问题,过两日给你。”
晚上果然菜肴丰盛,徐英最喜欢看自己做的菜被几个孩子一扫而光,成就感十足。
帮着阿娘收拾好桌子,唐小棠以为大哥会问她跟唐显说了什么,然而唐启熙并没有,却是问起她们要去皇家画院的事。
“我跟娇娇姐明日就会去。”
“那可要大哥陪你去?明日我休沐,正好得空。”
唐小棠自是要的,与他约好了时间便回屋休息去了。
看到大哥眼里如同春风一样的笑意随着唐小棠的离开消失,唐启元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子,好的,轮到他就没有春风拂面了,呜呜呜大哥好偏心。
“你给宋常念带个话,让他把蝴蝶扇坠收着戴,轻易别让人瞧见。”
唐启元莫名,“蝴蝶扇坠?可是有什么不妥?”
“以防万一,当初在上陵郡,宋常念并未让宫里的来人知晓他与我们走得近,因此皇上并未察觉,入都郡以来,我与他也皆是由奇巧阁的人传话,轻易不会让人将他与我联系在一起,这样很好。”
唐启熙才入翰林不久,根基未稳,但他已然能稍稍引导朝中风向,宋常念这些年也没闲着,如今的他未必是皇上能轻易铲除的,“只是若凭如今的能耐以身犯险,为他母妃讨公道也是绝无可能,因此还需韬光养晦,镇北侯那边可有消息?”
唐启元摇摇头,“此人的消息极难打探,且得到的消息皆是性格古怪不近人情,怕是不好接触。”
“无妨,镇北侯也并非唯一的人选,再从长计议便是。”
“大哥,这些事可要瞒着棠棠?”
唐启熙思忖片刻,“我既不愿她担心受怕,又不愿有事情瞒着她,她若问的话,就如实说罢。”
……
第二日,唐启熙果然陪着唐小棠和许娇去了皇家画院。
能在这里学画的,都是离朝朝廷命官的子嗣,当中的画师,也极有声望,入皇家画院,算得上浸淫书画之人最大的目标。
只要进了画院,身上便能有个一官半职,享受朝廷的俸禄,地位财富双丰收,等于达到了事业的高峰。
也因此唐小棠和许娇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能入皇家画院,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