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我谁也不见,你让他走!”乔晓棠很是没好气地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
朱樱一脸为难地看向了崔焕,崔焕朝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下,而后却是压低了声音道:“你忙去吧,你家姑娘如今生我的气,我这就进去,让她好生骂我一顿解解气……”
朱樱听得这话,一时有些忍俊不住,朝门外偷看了一眼,想想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往楼下去了。
朱樱走后,崔焕轻着脚步往里屋方向走了过去,待到门口,他伸头朝门内看了看,就见得乔晓棠坐在窗边的书案边,以手托着下巴,正在看着窗外。
“晓棠……”崔焕没敢冒然进去,站到门口小着声音唤她。
乔晓棠听得声音转过头来,见得崔焕站到门口处,她冷哼了一声,也不和他说话,又将头又转回去了。
“晓棠,我能进来说话么?”崔焕又软着声音央求道。
乔晓棠听得仍是不理会他,崔焕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大着胆子挪着小步进了屋。
“晓棠,你刚才吓坏了吧?”崔焕站在乔晓棠身后轻着声音问她道。
听得这话,乔晓棠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面上有些恼怒之色。
“你还好意思问?想我不过来你家坐一回客,竟是莫然其妙地就招了你那好妹妹的恨,几次三番想要害我不算,这回倒好了,竟想出这般送我进宫的毒计。刚才我若是真被那采选司的带走了,去到那吃人的地方,我岂不是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得……”
乔晓棠说到这里,刚才累积的那些恐惧与后怕,一下子全都发作了出来,当即红了眼圈,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听得乔晓棠的话,崔焕一时间也是生了后怕,又见她这般气恼伤心的模样,他更是一时慌乱了起来。
“晓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给你招了这些祸端来了……你若今日真的被采选司的人带走,我也只有去圣上跟前叫屈了……”崔焕低着声音道。
“你又胡说,你还要至圣上跟前闹,这不是自寻死路?”乔晓棠很是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声。
“没有了晓棠,我活着也和死了一样,还不如闹它个轰轰烈烈……”崔焕不假思索地道。
“你……”乔晓棠一时没了话,她看了崔焕一眼,就发现他眼角处有些发红,眼里也有些湿湿的感觉。她一时间就心软了,想想近来她的确麻烦连连,可这些事都是徐柔则一手制造出来,她此刻全都迁怒到崔焕头上,也着实是有些冤他了。
乔晓棠心里已是软了,可一想到他说都没和她说一声就硬塞给三叔的庚帖,她又一时又有些气恼,于是还不想有好脸色对他,只垂下眼不说话。
“晓棠,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见她不语,崔焕只得又软声央求道。
见他这般低声下气,乔晓棠心中已是有些不忍,可又怕崔焕看出她脸上的神情,只得侧过身子去,不想崔焕也跟着转到她跟前,还曲膝蹲了下来。
“晓棠,你说话好不好?你这不说话我都快急死了……”崔焕说得一脸的焦灼之色。
见他这般着急上火手足无措的模样,乔晓棠一时气也消去不少,于是开口问他道:“我只问你,这采选司的究竟是怎么找上我的?你刚才在屋内又和那廖太监说什么了,他怎么就乐呵呵地回去了?”
听得乔晓棠肯和他说话了,崔焕顿时一阵惊喜,他凑近了一点,然后软着声音应问道:“我能坐下来慢慢和你说么?”
“凳子不就在哪,你自己没长手吗?”乔晓棠有些没好气地指了指一旁道。
崔焕听得又是一阵欢喜,忙转身搬了一张绣凳过来,放在她对面,两人面对面坐了。
“那廖太监说了,圣上最宠爱的兰妃娘娘殁了,圣上一直郁郁寡欢,因此采选司想物色一朵解语花献给圣上。御前有个叫王成的太监前几日寻了廖太监,专门提起了你,说是在花朝会上见过你,说你如何貌美,笃定你会令圣上中意。那廖太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不直接来乔家带人来了吗?”崔焕缓声叙道。
“怎么会那么巧的事,我去一趟花朝会,偏就被出宫的太监瞧见了,还知道我是谁?住在哪?这王成定是那徐贵妃的人吧?”乔晓棠听得有些气恼地道。
崔焕听得点点头,看一眼乔晓棠紧接着又道:“那廖太监今日不能将你带走,心里不正烦恼吗?我就给他推荐了一个人,他听得十分满意,于是回去着手准备了……”
“你推荐了一个人?谁?”乔晓棠听得很是惊讶,问话的声音都高了起来。
听得乔晓棠相问,崔焕的脸上露出一丝很是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顿了下,才弯着唇角道:“这解语花一样的人的,非我那徐家的妹妹不可了……”
徐家的妹妹?徐柔则?乔晓棠听得惊愕住了,过了半晌反应了过来,心里还真是为崔焕的想法叫了声好。
“只是,你觉得圣上见了徐柔则,真的会喜欢上她吗?”乔晓棠想想还有有些不放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