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知晓,那东西放在魏国公府只会带来灾难。”女子突然拎起地上躺着的青画道:“给你三个数,再不答应,你便永远见不到这丫头了。”
沈谣道:“你将青竹唤来,我这便交代她取来给你。”
女子指了指青画道:“何必麻烦,让她去。”
那东西是青竹收着的,旁人自是不知在哪里,沈谣却不敢将实情告知女子,担忧青竹有危险。
“我平日里珍贵之物皆是青竹看管,若是旁人去取,只会被当作窃贼。”
听了她的话,女子皱了皱眉,随即拍了两下手掌,马车的车窗外便响起了一道儿声音:“首领。”
女子从沈谣的发上取了一支发簪交给车窗外的人,并悄声叮嘱了几句。
即便她说的小声,对于耳聪目明的沈谣来说,那都是清清楚楚。
得知对方只为取物,不伤人之后,沈谣的心下一松。
此时倒是有些感慨自己魏国公嫡女的身份来,对话害怕招惹魏国公府,因而对她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另有一人递了一样东西给她。
沈谣嗅出了女子手中纸袋里的东西,那是一包糖果,但不是沈谣以前吃的梨膏糖。
“你的小丫鬟真是贴心,给咱们送来了一包糖果。”女子打开纸包捻了一颗糖果,她只是嗅了嗅却没有吃。
马车也早已从闹市驶入偏僻的小巷,再不闻叫卖之声。
而沈谣的内心却平静不下来,她悄然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将她的一举一动刻在脑海中,她有些奇怪为何这人不曾蒙面,难不成是打算拿到东西之后杀她灭口。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出她的相貌的。
更令她疑惑的是究竟那日在赵记门口,撞倒自己的童子是谁,他塞给自己的这枚玉牌又是何物,对魏国公府有害?
一块能让树大根深的魏国公府忌惮的玉牌,难不成涉及皇家秘辛?或是牵连朝中势力?再或者是……谋逆之证。
沈谣手心有些发凉,这时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女子手中的匕首晃了下险些扎在她脸上。
马车外响起了车夫的说话声:“还不快滚开!”
沈谣听出来这并不是自己的车夫。
女子道:“何事?”
车夫:“一个吃了酒的醉鬼。”
“呜——好痛,我的腿断了,要死人啦!”男人的哭喊声,中气十足,愣是哭出了杀猪的势头。
车夫岂是寻常人,不等车内女子吩咐,飞身而起,扬鞭缠向醉鬼的脖子。
前一刻还躺在地上哭嚎的男子,双足用力一登便凌空而起,径直飞向车顶。
车夫那车夫手中马鞭不松,一个鹞子翻身,扬鞭而起,鞭子落在车顶,车顶便四分五裂,女子夹着沈谣便飞出了马车。
一朵栀子花翩然落地,无声无息。
马车外不知何时已出现了数十个锦衣卫,领头之人正是陆千户。
与此同时,四周飞跃出数十个黑衣人,将女子护在身后。
沈谣瞧着阵仗,才恍然发觉自己今日出行怕是一举一动皆在旁人的监视之下。
“放我走,不然我要了这丫头的命。”女人将匕首再次架在了沈谣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