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走时,她看到他的寝裤高高隆了起来。
实在是很危险。
毕竟在白日行闺房之事,总是不妥,而且是刚醒来,精力充沛的早晨。
不过裴屿舟似乎没有不充沛的时候。
想到这,若梨捂住通红的小脸,羞臊地呜咽了一声。
两人皆洗漱穿戴妥当后,便坐在桌前用早膳。
因着若梨昨日醉酒,餐食都是清淡的,唯一的荤便是那道虾仁蛋羹,鲜而不腻,很好吃。
喝下一碗甜粥后胃里舒服了些,若梨不免多吃了几勺,正当她又舀了满满一勺要往嘴里送时,裴屿舟攥住她的腕,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神色淡然地将她握勺的手牵过来,一口便吃得精光。
“你要吃就自己盛,做什么要抢我的。”
余光扫到正捂嘴偷笑的丹颜和丹青,若梨难免有些羞恼,她试着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男人单手支起下颚,深深地睨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探向盘子,勺子装满后又如此送到自己口中。
起初若梨的神色还有气恼和不解,最后眼看着他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勺,将原本还有一大盘的菜都装进自己肚里,美眸便和那盘子一样,又空又亮。
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方黑色帕子擦拭唇瓣,裴屿舟终于松开了若梨的手。
“确实不错。”
在屋里所有人茫然又震惊的视线下,他从容起身,往门口去,只是在即将跨过门槛时,裴屿舟侧过脸。
阳光将他原本冷硬如刻的面部线条踱得清和,便是浓沉的瞳孔都好似有了几分亮色。
“你都是我抢来的。”
忍无可忍的若梨猛然起身,提着裙摆几步便追上前,在院子里下人们错愕的目光下,抬起纤细的腿,狠狠踹向男人屁股。
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裴屿舟动也没动,甚至侧过身,悠懒地道:“再用点力。”
若是那些正在京郊做苦力,修建皇陵的突厥俘虏看到他如此模样,只怕恨不得将眼珠子剜下来,吐血而亡。
这还是那个曾经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阎罗般夜夜入梦索命的大将军吗?
他是被鬼附身了吗?
失去理智的若梨闻言却骤然清醒,视线匆匆在周围停下手中活,目瞪口呆的下人们身上扫过,她的脸红得能滴血,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跑,“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甩上。
臭无赖!
-
虽不曾去早朝,但裴屿舟用完午膳后仍是进了宫。
门口内监通报过,得到应允后,他抬脚进入御书房。
只是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几本奏折便“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脚边。
不等九五至尊发话,他便弯腰将它们一本本捡起,翻开来看,并继续往里面走,最后站定在离御案不到五步的地方。
“看完了?”
上首年过不惑,蓄着胡须,通身帝王威仪的姜武帝搁下朱笔,抬眸看向他,沉声问。
平静地应了一声,裴屿舟将奏折递给伺候在侧的太监总管王顺,他俯首弓腰,将那几分奏折又放回到御案上,原本所在的位置。
“没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