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不停滚动,同屠户道别后立刻牵着若梨走了。
脚步比之前快, 像是要甩掉什么, 牵着她的手掌心也沁出热汗, 黏腻的感觉让若梨有几分不舒服。
但在大街上,她不好意思过分挣扎,便用指尖轻轻抠了抠他的手背,暗示他松手。
结果裴屿舟反倒握得更紧,若梨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要将自己骨头捏断。
只不过他的力气收得很快,那即将失控的冲动像是她的错觉。
行至人少的小巷,裴屿舟将捏过的小手托在掌心仔细瞧了瞧,白皙的肌肤上果真还是有了淡淡的红印。
就在他准备给她揉揉时,若梨急急地将手收回去,背在身后。
长睫半垂着,小脸上的神色无辜又不安,像是怕他再死握着不松手。
“我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不要在外面瞎说。”
咬了咬唇瓣,小姑娘秀气的黛眉轻轻隆起,纠结片刻后还是开了口,语气有点埋怨,但因着嗓音软糯,更像在撒娇,闹小性子。
裴屿舟完全不生气,他甚至扬起唇角,若无其事地摸若梨的小脑袋,指尖轻拂过她鬓发间那支雕着蝴蝶的漂亮玉簪,“嗯,我说错了。”
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干脆,少女一时竟开始错愕,就在她的情绪莫名有点低落之际,裴屿舟俯身凑到她耳畔,两片温热的唇瓣轻轻含住她白嫩香软的小耳垂,舌尖探出,舔了一下。
狭窄的巷子里霎时欲色肆意。
明明先前他也这般做过,可此刻或许是因为耳畔还有着街上的喧嚣声,若梨有种悖礼的紧张和恐惧,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微微发软。
而裴屿舟眼底危险的暗涌却越发厉害。
这样的环境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若非若梨怕得泫然欲泣,他知道自己很难控制住骨子里咆哮的冲动。
裴屿舟和父亲像,却也有所不同,毕竟他还是姜锦芝的骨血。
裴行慎会为了心爱的女子克己守礼,端方自持,他却不会。
他只想得到,能多一点是一点。
指腹拭去她眼角沁出的泪花,裴屿舟哑声道:“你是我将过门的妻子。”
见她欲言又止,他便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平和,像是哄,说的话却并非如此:“除了成亲之事,其它的我都能顺着你。”
“你也十五了,这小脑袋瓜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点?”
闻言若梨狠狠推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大眼睛里的火光一簇簇跳个不停,她不甘示弱:“除了成亲其它的我都不需要你顺着我!”
“而且你也十八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不也一样不懂吗?”
虽然是极为生气的,可若梨生得极致柔美,再加上眼尾和面颊都隐隐泛红,所以这神情在她脸上反倒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委屈之意。
总比你嫁给别人好。
裴屿舟根本没有想过她与别的男子拥抱,亲吻,乃至缠绵的场景。
他会疯。
漆黑的瞳孔中像是蛰伏着某些看不见的可怕之物,有一瞬悄然探出了诡异的利爪,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少年周身的气场并没有分毫变化。
他笑了起来,揉了揉若梨的小脑袋,无赖道:“目前为止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