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多久,他便陪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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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屿舟带着六七个小厮,还有两个刚招进来不久的婢女再次踏入若梨的院子。
这也是她失明至今,他第一次没有翻墙,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
“程若梨,今日起搬到我那住。”
他看着正从软榻上起身,懵懂倦怠的少女,视线飞快地自她肩头凌乱的衣衫,以及那片白嫩如雪的肌肤上扫过,接着便负手在身后,低声道。
哭了一上午,中午也只吃了瓜子与花生,精神不济的若梨此刻脑中仍是混沌,她下意识伸出手,摸索竖在榻边的盲杖,将它紧紧抱进怀里。
“不要。”
若梨本能地摇头拒绝。
闻言裴屿舟也不生气,他一步步来到她面前,没有像之前那样刻意收敛脚步声。
而少女的身子也在往后缩着,直到半仰在榻上,再无退路。
俯下身,裴屿舟温热的,略变得粗沉急促的呼吸拂面而来,却再没了她熟悉又恐惧的沉香味。
自然而清淡。
单臂撑在她身侧,裴屿舟垂眸望着近在咫尺,茫然又不安的若梨,勾起唇角,眸中多了一抹戏谑。
他悠然地伸出手,缓缓朝她靠近。
第26章 离京城
在若梨不安地咽喉咙时, 裴屿舟轻轻捏住她肩头松松垮垮的衣衫,不疾不徐地提上去,将那片诱人的雪白遮住。
接着, 他俯身凑到她耳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开口前,他先呼出一口比刚刚更为滚烫的气。
臂弯之间的少女猛地一激灵。
“程若梨, 不想活着了?”
“还是忘了在福安寺做的反抗?”
他的声音低磁,透着丝陌生而蛊惑的哑意。
想要躲避的若梨小脸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胳膊,像磕到了墙,疼得沁出了泪花。
而她咬得皱巴巴的唇瓣却在点点复原,眉眼间的抗拒之意淡了几分。
春枝离开, 她身边便没有可信的人,独自住在这里确实很可能遇到危险。
更何况她怎会不想活着。
不仅要活着,还要看到长公主的报应, 要离开国公府这座囚牢,去过平淡却自由的日子。
哪怕这样的日子只有一天,甚至更短, 若梨都知足。
将她的转变尽收眼底, 裴屿舟的神色却变得压抑深邃起来。
他会好好护着她, 也定为她讨公道。
至于离开,她如今想都别想。
耳畔的呼吸骤然敛了几分,微风拂面,若梨的碎发轻轻飘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