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着衬衣与西装马甲,仿佛感觉不到冷。
“怎么了?”她吞咽了一下,莫名有点紧张,还有了点猜测和预感。
宋渌柏垂眸盯着她,“我送你回来,都不请我上楼喝杯水?”
“你要是想上去坐坐的话……”甄杳脑海顿时空白一片,“你刚才说送我到楼下,我还以为送到之后你就会走。”
所以刚才说送她到楼下,也只是为了现在的“得寸进尺”吗?
她垂下眼不敢看他,“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宋渌柏什么也没说,退后两步转而去拿放在后座的大衣。甄杳默默从副驾下来,背对着车假意整理衣服和头发,可是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身后的动静。
他会不会把那个拿上啊?
越想她脸越烫。
宋渌柏停好车,抓着大衣搭在臂弯朝她走过来,“走吧。”
甄杳匆匆瞥他一眼,提醒道:“你不冷吗?快把衣服穿上吧。”
他“嗯”一声,将大衣展开后却有什么东西“啪”一声掉在地上,听声音就是个体积不大的纸盒。
她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戳了一下,心里顿时一跳,僵着身形没有回头。
身后的男人脚步微停,弯腰把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后穿上大衣先一步越过她,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甄杳抿着唇,迟疑地抬眸看了一眼。
宋渌柏侧对着她,站在电梯前抬头看一眼不断变换的数字,然后就着仰头的姿势抬手理了理衬衣领口与领带,看上去不慌不忙,格外平静。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转头看过来,微微一挑眉,“怎么傻站在那儿?”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甄杳慢吞吞走过去,恰好这时电梯门打开,她跟在男人身后走了进去。
因为很少住,而且即便住也是一个人独居,所以她当初买的是一套平层公寓。一层只有两户,两部电梯也等于一梯一户直达,且安全,不至于让周惠他们担心。
然而在搬进来之后,她才知道同层的另一套被宋渌柏给买下来了,不过他根本没住过。
周惠和宋毕目前还对他“防备有加”,但宋渌柏不是没玩手段瞒着他们在她这里留宿过。有了同一屋檐下各住一个房间的“优待”,另外一套当然就更受冷落。
甄杳一只手被他握着,却并不只是单纯地握着。他一直或轻或重地捏着她的手指和手掌,动作越来越短促。
电梯里很安静,“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后轿厢停稳,她走出电梯,站在门前低头将指腹按上门锁。
属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感格外强烈,他身上的木质香调冷冽醇厚,丝丝缕缕从身后混入她的呼吸间。
门开了,室内暖融融的空气弥漫出来,驱散了一点身上的寒意。
她正要往里走,左手扶住的门忽然脱手,被身后的人拉得更开。他撑着门框,声音低低地从她头顶落下来,“进去。”
身体反应快过思绪,等她明白他的催促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已经两只脚都站在门内,还被紧跟进来的男人握住了一侧肩头,不得不随之转过身。
宋渌柏手转而扣住她后脑,一言不发地低头吻了下来。
门被他随手重重带上,“嘭”一声关紧后他双手都得了空,紧接着就搂住了她的腰。
甄杳往后踉跄两步时失手扯松了他的领带,本能睁开眼匆匆向下瞥去,看见考究繁复的温莎结因此微微松散开歪在一边,让原本沉稳的人多了几分浪荡气。
他一手依旧揽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抬起探至颈间几下将领带彻底扯开,然后抽出随手扔到一边。
她看得心跳加速,慌忙又闭上眼,被他略显急迫的节奏与力道弄得连回应都变得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