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思年咽了口口水,把心里涌起的冲动吐了出来:“今年过年……还是来我家吧。”
宋谨和立在茫茫雪,看不清来处,找不到归途。
他的心在砰砰直跳,血流冲刷鼓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然后他说:“好。”
大年三十,张灯结彩,除旧迎新。
杀最肥的鸡、宰最肥的猪、炖最香的鱼。
今年五环以里不让放鞭炮,所以各家各户剁起白菜格外用心,铁刀菜板乒乓作响,恨不得把缺了的那点子热闹劲儿全补回来。
火红的窗花贴在玻璃上,灶台滚着咕嘟咕嘟的热汤,擎等着包好的饺子下锅。
多么喜庆的年。
王思年的爸爸突然耍起新花样,大晚上的非要去买德庆居的卤煮。王妈喷了老伴两句,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准备冒雪同去。
“你们俩在家看孩子能行吗?”王妈换好羽绒服,有些不放心。
“稳。”王思年比了个ok的手势,
“点点,别墨迹了,一会儿人家就关门了。”王爸着急起来。
“就你事多,大年三十吃什么卤煮,脑子有泡。”王妈气得锤了他两下。
挨了锤的王思年爸爸戴上毛线帽,嘿嘿一笑,拉着妻子出了门。
老一辈的感情大抵如此,嘴硬心软。石头似的壳子里,全是蜜一样的芯子。
屋里瞬间就剩下电视机的声音。
春晚倒计时响起,随之而来的拜年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宋谨和的手机更甚。
生意场上寒暄不断,面面之交们像开了心灵感应,一股脑的同时群发起恭贺新禧来。
男人不胜其烦,开了静音。
“宋总真是业务繁忙。”
王思年刚调侃完,却听到“嗡——”的一声。
沙发突然震动,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姐妹团。
她为了哄孩子睡觉,此时正抱着宝宝在客厅走来走去,因此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接。
而宋谨和恰如其分的起身,示意自己可以照看女儿。
就在王思年还思虑的时候,对方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孩子在母亲的将信将疑被倒了手,换到了宋谨和的臂弯里。
宝宝竟然很给面子。
她乖得很,换人抱也没哭,只是瞪着圆眼睛,打量着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便宜爹。
王思年松了口气,趁这个功夫,从沙发上捡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