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裤子是难堪的濡湿的。
宋谨和换了衣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也许是接连两日的相见让他有了勇气,又或许是刚刚那个梦太过让人沉醉,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找出王思年的旧手机号,发了一条issage:“明天好像会下雪,小心路滑。”
——打离婚之后,他就再没有女人的其他联系方式了,短信不过是碰碰运气。
他抱着那头会回复“你是谁,发错了”的心态,不安的等待着。
但很,那条短信变成了已读,而回信迟迟未到。
难道王思年没有换号?
不管怎样,看起来电话那头的人都还没睡。
所以他补了一条:“晚安。”
过了很久,久到他要沉入梦乡时,手机震了。
“晚安。”对方说。
宋谨和原本有些迷糊,在看到这条回复的时候,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遍遍退出短信界面,又重新进来,直到确定回复是真实存在的,才小心翼翼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女人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
“怎么还不睡?”男人温柔的问。
“我有点紧张。”
王思年躺在独租公寓的床上,盯着乳白色的天花板,说出了心里话。
少了面对面的压迫感,深夜电话里的声线太像她的爱人,以至于她放下了白天见面时的针锋相对,话语间不自觉带了几分亲昵。
王思年没有换号,主要是这个号码用了太多年,置换成本太高。
就好像这段被途斩断的感情。
都说分手好像刮骨疗伤,不去除腐肌,伤口是无法愈合的。但长了十年的肉被骤然挖去,留下的缺口一时半会根本长不上。
今天宋谨和想要用手暖她耳尖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徐建。
他们在龙洼子山的时候,因为自己嚷嚷着耳朵要冻掉了,所以对方摘了手套,用暖融融的掌心温暖她。
她很想他,透过了宋谨和的脸。
“紧张什么?孩子不会有事的,遗传了咱俩的优质基因,绝对身体倍棒。你也不会有事,我都找人算过了。”男人信心满满的说着,是老神棍内味没错了。
“你真信这个?”王思年忍不住笑了。
“人总得信点什么,不然怎么撑得过去呢。”
“宋谨和。”王思年突然轻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嗯?”男人应到。
“那你信不信,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女人想了很久,决定实话实说。
男人果然沉默了。
“所以你不要再费尽心力讨好我了。”王思年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没有意义的。”